江志新連忙開口:“我們就不能見見逾白那孩子嗎?”
只要見上?面了,再打幾張感情牌,至少不至于……又沒有真的出事,哪里就要去坐牢了呢?
江逾白這孩子打小就心軟,對家?人尤其。
不然,這小子今天怎么沒來原告席坐著?反而是?由?檢察官提起公?訴?正是?因為是?公?訴,這里面就沒有江逾白的事兒。
鄭璇比江志新更看的清楚形勢,今天這架勢根本就不會讓她們見江逾白的,不然先前的十幾次會面申請早都?通過了。
所以她只是?含淚禍水東引:“他爸!你當初不是?只和我說逾白那孩子的精神問題只會是?暫時?性的嗎?一切只是?為了咱們暫時?想拿下開化集團的嗎?你為什?么還要讓人去…去弄車禍!逾白雖不是?你親生,卻是?你看著長大的??!”
這種主觀意愿上?的事情,還是?可?以有所辯駁的。
部分鍋甩不掉,但能甩的鍋甩出去就可?以減刑了啊。
江志新本來還在嘗試打感情牌,誰知聽到相伴多年的妻子居然這樣甩鍋,險些沒被口水嗆到。
他狠狠地瞪了一眼?過去:“你這婆娘還給自己臉上?貼金呢?說得?好像你自己什?么都?沒做一樣?!給江逾白買藥的就是?你,精神病院也是?你去聯系的?!?/p>
“肅靜!”
臺上?法官喝止了夫妻兩個吃相難看的互相推諉。
公?訴還在繼續。
旁聽席的江樂湛坐在那里,從最開始的檢察官陳訴罪狀,到現在的父母互相推諉,他始終一言不發,臉色慘白,頭也不由?自主的垂落了下去。
心緒起伏之大,任誰都?能看得?出來的。
黎白易再次輕輕拍了拍江樂湛的肩膀,這下,用意再清晰不過了。
“抱歉,我先…”
他聲音顫抖的厲害,沙啞的像是?喉嚨里吞了一把?粗糲的沙:“我先,我暫時?先出去一會。”
他的離席并沒有得?到被告席上?兩人的側目。
因為法官開始量刑了。
江志新在這冷氣開足的室內,硬是?出了一身的冷汗。鄭璇也沒有好到哪里去,已經在默默擦淚了。
前日時?代前的監獄生活就已經很?難熬了,要換現在進去,那是?真進去當牛做馬,是?沒有休息日的,每一天一睜眼?就是?長達十個小時?的勞作時?間。
思想改造?
那是?沒時?間做這個的。
只剩下為全人類的事業奮斗終身贖罪。
他們倆年紀都?有這么大了,說不好聽一點?就是?半只腳踏進棺材里了,這平日里再怎么注重保養,也不可?能像年輕時?那么神采奕奕,精神倍兒棒。
而且這一連串判刑下來少說都?是?十年往上?。
意思就是?哪怕伽馬射線暴都?到地球上?了…他們也都?還在坐牢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