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自曠野間流動的空氣,充盈了沉屙已久的肺部,江逾白心情很不錯。興許是因為環境,興許是因為境遇……也興許是因為仿佛回到了從前。
今天江逾白?的客人顯然不止黎白?易一個。
當直升機的聲響又一次響徹山谷之?時,有一個熟悉的聲音遠遠的便喊叫了起來,說的什么江逾白?沒聽清,但是他聽到了遠遠的、人群的歡呼聲。
過了好一會兒,那道?熟悉的聲音,才來到了江逾白?的附近。
元寶樂顛顛地迎了上?去,拖著江逾白?也朝著那個方向一路滑行。
“逾白?,好久不見了,這都?什么時候了,你還能在?這悠閑的遛狗放羊?”
夏邯蹲下身,抱住了一把撲過來的元寶,然后又嫌棄的推開了些:“噫——元寶你身上?一股羊膻味?!?/p>
“哪怕明天是世界末日,我們不還是得?好好吃飯?”江逾白?不以為意,也一點沒有對夏邯出現在?這里的驚訝,還問起來夏邯的近況。
“你問我?我也是才從經濟管控中心被?調出來呢。他們問我要不要和以前的老上?司繼續一起工作,我一尋思,那不就是你嗎?再想想管控中心那每天忙成純牛馬的日子,我果斷就答應了。”
夏邯說著還嘆了口氣:“那地方真不是正常人能待的。”
“可那地方也炙手可熱著,不知道?多少從商的擠破頭想擠進去,打算末日后多撈點油水走??!?/p>
“你到這里來,可就相當于坐冷板凳了。”
夏邯看了自己身側的青年一眼。
他知道?的要比其他員工更?多一些,比方說那時江逾白?暫時離開公司其背后的內情。夏邯有些不自量力地生出了幾分憐憫,原來像江逾白?這樣的人,也不是人生十全十美的。
夏邯算是最?早的開化員工,創業期就已經在?了,他和江逾白?是大?學同學,本?來還兼舍友,不過江逾白?并不住在?宿舍。
兩人關系也沒有說好的像兄弟一樣,只不過是因為志同道?合——主要是夏邯當時心高氣傲,沒找到工作,一畢業就失業了——所以走?在?了一塊。
從小工作室,到公司,再到集團,這一路以來,他們其實都?變了。
比起夏邯來說,江逾白?性?格倒是沒怎么改變,生活境遇卻是翻天覆地的,譬如他的家庭、他的事業、他的身體。
“冷板凳就冷板凳吧,真末日降臨了,天王老子來了屁股也會是焦香酥脆的。別說我了,你現在?這樣,世界末日了,打算怎么辦?”
江逾白?就笑:“我沒辦法??!?/p>
開化太子爺的尾巴也搖得?十分歡快,仿佛也讀懂了這個冷笑點一樣。
夏邯有點不自在?,轉移話題問道?:“對了,你那個弟弟法?律沒法?子收拾,要不要我幫你做點什么?”
對于其他員工而?言,江逾白?的家事他們是一無所知的,但夏邯是代掌權者,股權變動這事他是必然清楚的。
由此,真相夏邯也不言自明了。
對于這種?家庭內部的明爭暗斗,說實話夏邯是很不理解的,就先不說江逾白?本?身對家里人就是好的沒話說的類型吧,你們搶來搶去不還是一家人嗎?
這毒計失敗,自食惡果也是活該。
到底是什么動機讓那夫妻兩個能做出這么高風險的事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