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比爸爸零星的幾根白發,媽媽那幾天白了半頭,有著明顯不符合她的這個年歲的衰老。
每次半夜經過她的臥室,里面都有微弱的光透出來。
那晚和媽媽談心。
媽媽說,爸爸很辛苦,要多體諒他。
說他們這一路打拼扶持過來不容易,她脾氣不好又小心眼。
她只是覺得有我一個就夠了,如果再生一個,她沒把握一碗水端平。
那樣是對兩個孩子的不公平。
爸爸卻一味說媽媽自私、懦弱。
我突然發現爸爸穿著一件破舊的外套,下擺打了好幾塊補丁,是很獨特的月牙兒形狀。
和我圖紙上的形狀一模一樣。
大腦瞬間嗡鳴,冷汗直流。
“爸爸,你怎么會有這種補丁,從沒見過。”
“這個啊,你媽之前是設計師,這是你媽專門為我設計定做的,獨此一家。”
“穿著這個你媽鐵定心軟原諒我,平時我可輕易不穿。”
他得意地炫耀著自己的勝利品。
我想微笑,卻只能僵硬地扯起半邊嘴角,蘋果肌不受控制地抖動。
前世我被綁架后,藏身在一處破敗的老居民樓內,這里要拆遷,沒什么人。
我將唯一一次的救助短信發給爸爸,卻石沉大海。
朋友一人單槍匹馬闖了進來,我瞬間感動落淚。
箱子打開,一摞摞整整齊齊的冥幣。
“是我刪了你的求救短信,我不想再讓你爸心疼了。”
最后媽媽為了救我,和我一起被扔進絞肉機。
斷氣前,我看到內屋虛掩的門縫里露出一塊衣角,上面帶著獨特的月牙兒形狀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