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李雨卉醒過來時,他身邊空無一人,他望著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成的天花板,似乎是本身就會發(fā)光,所以四周看得很清楚,輕淺柔光毫無溫度,雖說如此卻也不會讓人感到寒冷,就像是待在一個溫度事宜的空間。李雨卉坐起身,身T感覺無b怪異,他很清楚的記得自己的翅膀被割下來拿走,如今他背後空無一物,空蕩蕩的感覺讓他感到十分奇怪甚至無所適從,從有記憶以來就一直在他身後的翅膀消失不見,慌張跟失落在T會到這個事實時便一擁而上。
像是為了確認,即便感覺早就告訴他背後什麼都沒有,仍然控制不住的伸手探向背後,背後沒有傷口也不疼,他知道那是因為夜光替他上藥,所以傷口像那次一樣恢復(fù)了,但是失去的東西不可能回來。李雨卉垂下眼眸,探向背後的手慢慢收回,然後他下了床。經(jīng)過石桌時他注意到上面放著黑sE防水袋,他彎腰想伸手打開,但是最後又收回來,大概能猜到這里面裝的是他的翅膀,想打開確認是否是真的,但還是退縮了。
他走過半開著的石門,看見眼前偌大的空間,放眼望去除了五根上面刻圖畫跟文字的柱子,最顯眼的就是中間六個散發(fā)著冷霧的冰晶棺。雪姬就在他休息房間走出來旁的臺階上,柔軟如絲綢的黑sE發(fā)絲凌亂披散在他身後,單薄的身軀趴在臺階上,手枕在臉下,JiNg致俊美的容顏滿是倦容,微微起伏的身軀顯示這名JiNg靈睡的正熟。
三層臺階往上是一小塊空地,地面已經(jīng)刻了一個圓形圖案,上面有著各式的文字回圈寫著,而在這之上有一個純黑玉石打造的小型祭臺,平面打磨光亮,上面密密麻麻的刻著文字,明明就沒有參加甚至關(guān)心任何宗教,應(yīng)該對祭臺沒有概念的李雨卉,卻還是看得出眼前這個黑玉打造的正是祭臺。
臺上放著一對純白的翅膀,即使不是在yAn光下也能知道這對翅膀的白有多麼乾凈,那樣的白即便是一點也讓人覺得玷W就是種罪過,在昏暗的光線中隱約看得出上面有漆黑的紋路,透明美麗的純白翅膀有著漆黑的線條,無b神圣高貴的JiNg致,和父親的寬闊溫柔美麗的湛藍翅膀不同,也和他自己擁有的璀璨耀眼的金h淺紫的翅膀不同,這對翅膀靜靜地散發(fā)著光亮,充滿寧靜內(nèi)斂的光輝,高潔而純凈。
李雨卉看著祭臺上的翅膀,然後他走到雪姬身邊坐下,而在他坐下來時雪姬也皺起眉頭,緩緩睜開眼睛。
李雨卉望著眼前的六個冰晶棺沒有說話,雪姬在看到李雨卉時沒有爬起身,而是維持趴在階梯上的姿勢,疲倦的臉龐露出淺淡的笑容,「啊……你醒了,感覺還好嗎?」
「……不痛嗎?」李雨卉依然望著前方,雪姬在聽到這樣的問題時,坐起身,也望著冰晶棺。
「我說不痛的話,你愿意相信嗎?」
雪姬溫文儒雅的聲音輕描淡寫的說著,李雨卉搖搖頭,又問:「為什麼這麼做?」
「是指我在外面做的那些過分的事呢?還是祭臺上的翅膀呢?」
「不要轉(zhuǎn)移話題,夜光?!估钣昊芙K於看向雪姬,清澈的眼眸沒有如同以往的平靜,里面有著跳動的感情?!改銥槭颤N把自己的翅膀割下來?誰做的?」
「我自己做的,沒事,那已經(jīng)是百年前的事?!寡┘榱颂颖芾钣昊艿馁|(zhì)問,他站起身,走下階梯。「你似乎不怎麼驚訝,你應(yīng)該要好奇或是害怕,畢竟我莫名的把你帶來這里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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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嗯,不會?!?/p>
雪姬輕輕笑出聲,走下階梯後,側(cè)身看著李雨卉,「不好奇那些冰棺里裝的是什麼嗎?」
「不好奇。」
雪姬無奈的彎起嘴角,「也是呢,你一直都是對這些無關(guān)緊要的事不感興趣的人。但是,那里有我必須做這些事情的原因,割下自己的翅膀,讓人開車撞陳聰明的妹妹,還有至今為止的一切,全部,都只為了這個原因。」
聽到是雪姬派人撞陳聰明的妹妹,李雨卉終於皺起眉,「為什麼?」
「這樣一來,那個小偷才會被引過來。你看,這不是如我所愿了嗎,雖然最後事情有點失控……應(yīng)該是幾乎失控,但是我沒有辦法,我只能這麼做?!?/p>
李雨卉眉頭皺的更深,「陳聰明不是小偷?!?/p>
「我知道,他是你的朋友?!寡┘в中α耍浅?酀纸^望的笑容,濃烈的悲傷以及漆黑的絕望,都在這一笑中盡現(xiàn)而出?!傅菦]有關(guān)系的,很快這些事情就會結(jié)束,沒事的,你不用擔心,我會竭盡所有幫助你。」
看見雪姬這樣的笑容,李雨卉的x口微微cH0U痛,他不能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心臟好像被人用力抓住似的疼痛,他抬手撫向x口,然後看見雪姬走過來,輕輕地在他眼前跪下并伸手將他擁入懷中。
「對不起,都是我的錯才讓你遭受這樣的折磨,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了,漫長的時間還有孤單快把我b瘋,我不想再這樣束手無策下去,只要有一點希望我都會追求,只要、只要你能脫離如此的殘酷的命運,即便最後等著我的是一片虛無也沒關(guān)系……」
溫柔低聲的訴說著自私還有罪狀,無b卑微的呢喃著沒有邊境的絕望,如此單薄的身軀卻透出了無法b擬的堅決,是的、就如過去的時光一樣,他再也不會停下腳步,即便再也沒有人記得他,也沒人曉得為什麼他要如此執(zhí)著直至瘋狂,他也會義無反顧的在這條窄小黑暗的道路上走下去。
李雨卉抬起手,抱住單薄消瘦的身軀,能清楚m0到肋骨,幾乎沒有任何贅r0U的纖細腰身,這次他終於能從雪姬的話中感受到對他的執(zhí)著還有因他而生的絕望。雪姬如此重視他不是因為他的父親,而是因為他本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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