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也是她的命!”婆子得意洋洋,根本不知道肖玉桃在里屋聽得咬牙切齒,恨不得立刻跳起來,一劍劈了她。
肖夫人如今聽女兒說起,也忍不住背后發(fā)涼。
女兒被人綁架,若是能平安回來,就算是叫人傳些謠言,壞了名聲,丟了婚事,都不打緊,最重要的是她本人安然無恙。
可若是女兒一直被關在空宅中,叫天天不應,叫地地不靈,最終饑渴而亡,那要受多大的罪呀!她想都不敢想!
這樣的毒計,到底是誰想出來的?!是誰在覬覦她女兒的婚事?想出這等狠毒的法子,企圖取而代之?!
想到那婆子說,興云伯府內有內應配合他們綁架女兒,肖夫人立刻就想到了一個人:“難不成是寇氏?!自打她知道我兒要與馬家訂親,臉色就一直不大好看,還時常在老爺面前提起玉櫻的親事,也想要個顯赫的好親家。
“今日我剛發(fā)現禪房里無人時,也是她說我兒是甩開侍候的人,出去逛街了,我們才不曾大肆出外尋人。她莫非是在有意拖延時間?!”
肖夫人越想越覺得寇姨娘可疑,氣得柳眉倒豎,恨不得立刻拿劍殺回興云伯府去。
薛綠想到肖玉桃之前跟自己說的話,推測她還有更多的證據,便問她:“肖大小姐既然被人綁著,又有專人盯梢,那你后來是怎么逃出來的呢?”
肖玉桃忙道:“我一直在裝暈,他們以為我是嬌小姐,中了迷藥就醒不過來,盯我盯得沒那么緊。后來他們的同伙叫吃飯,那婆子和少年掩上門便走了,屋里只剩下我一個人?!?/p>
肖玉桃眼見著看守的人離得遠了,便想辦法掙脫捆手上的麻繩,還把頭上的釵環(huán)給晃落了幾根下來,挑了一根邊沿有些參差不齊、材料又偏硬的,握在手中,偷偷磨起了繩子。
她費盡九牛二虎之力,才把捆住手腕的麻繩磨斷,接著又去解開腳上的麻繩。她不知道看守的人幾時會回來,所以只能抓緊時間,為此她手腕、腳腕上被粗糙的麻繩磨得血肉模糊,她也沒有放慢過動作。
等到她終于重獲自由時,她自己也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了。她滿頭大汗,發(fā)髻凌亂,形容狼狽,還要承受迷藥的后遺癥,偏偏手上沒有任何武器,又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。
偏在這時候,那婆子與少年都回來了。
他們沒有發(fā)現屋里的肖玉桃已經掙脫了繩索,還在閑聊。婆子從同伙處聽說了一個新消息,便告訴那少年:“快去收拾行李吧。等其他人吃完飯,我們就要走了。”
少年很吃驚:“怎的這么快?余款都收齊了?”
“收齊啦。”那婆子告訴他,“剛剛金主打發(fā)了人來送銀票,跟先前收的訂金加起來,一千兩分毫不少!頭兒說了,到了故城縣我們就分錢?!?/p>
少年很歡喜,又想起新綁票回來的大小姐:“屋里那個怎么辦?當真把她丟在這兒?”
“哪兒呀!”婆子說出了令人大吃一驚的話,“送銀票來的人說了,他上頭改了主意,要我們離開前先要了大小姐的命,一定得死透了不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