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夫人手中的茶杯裂開了,可她卻猶未察覺,任由杯中原本剩下的小半茶水流了一手,沾濕了裙擺。
她氣得渾身發(fā)抖。
“是誰……”她已經(jīng)快要壓制不住聲音中的殺氣了,“是誰這樣惡毒?!毀你名聲、壞你婚事還不足,連一點(diǎn)兒活路都不給你留,非要置你于死地不可?!”
若是綁架犯們丟下肖玉桃跑了,她一個人在空宅中,又已清醒,掙脫了繩索,還是不難逃生的。但如果綁架犯在離開前直接滅口,那肖玉桃就真真危險了!雙拳難敵四手,她一個人,還中了藥,如何能敵得過這么多綁架犯?!
肖玉桃剛剛喝了幾大口茶水,才覺得腦子清醒了不少,喉嚨也沒那么干了,便答道:“我不知道……我本來還想著,可以裝作依然還暈著的樣子,等那些人走了,我再脫身呢。”
可那婆子的話卻讓她清醒地認(rèn)識到,若不想平白失了性命,她必須想辦法自救,打敗所有的綁架犯,逃出這所宅子。
她已經(jīng)沒時間去思考,是誰給綁架犯下的命令,定要取她性命了。她必須要趕在看守的人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已經(jīng)醒來之前,找到可以用的武器。
當(dāng)她在屋里找到半截木棍的時候,婆子一邊朝著她所在的屋子走來,一邊跟那少年說話:“聽說興云伯府到處找大小姐,金主擔(dān)心先前被抓的兄弟會供出我們,所以叫我們趕緊滅口走人。其實(shí)他多慮了,兄弟們都講義氣,是不會……”
她話還未說完,剛推開房門,躲在門后的肖玉桃就一棍砸下去,把她打倒在地。
那少年見狀要大聲叫人,也同樣被肖玉桃一棍敲暈了。
這兩人雖然都是綁架犯的同伙,但顯然只是尋常人,并沒什么好身手。肖玉桃習(xí)劍多年,哪怕身體狀況不佳,對付這一老一少,也輕而易舉。
但這兩人好對付,剩下的綁架犯就未必那么容易解決了。
肖玉桃將這兩人拖進(jìn)屋里,自己跑出去簡單探查了一下周圍環(huán)境,發(fā)現(xiàn)她身處一座大宅的中間院落,想要離開,無論走哪個方向,都要經(jīng)過別的院子。
她不知道大宅有沒有后門,卻知道左右后方的院子里都有人活動的動靜。與其去賭后門的存在,她還不如直接走大門算了。
一部分綁架犯還在吃飯,她拿著那半截木棍,一路小心翼翼地往前院走,幸運(yùn)地沒有遇上任何人。
可惜,這份幸運(yùn)在她到達(dá)前院后,就結(jié)束了。好幾個綁架犯都聚集在前院,她想出去,只能與他們做過一場,掙出一條生路來。
不過,當(dāng)她逃出大宅拐進(jìn)夾巷后,她又開始走運(yùn)了。她遇上了愿意救助自己的薛家兄妹,對方還與謝詠有交情,她才能如此迅速順利地回到母親身邊。
經(jīng)此一事,肖玉桃覺得自己以后定要更用功練劍才行,還得托人打一把軟劍,隨身攜帶。倘若她今日的武藝再好一點(diǎn),擁有一把像樣的武器,必定能更早脫離險境。
肖夫人緊緊抱住女兒,淚流滿面:“好,只要你愿意練劍,娘什么都答應(yīng)。你四師伯就有一柄上好的軟劍,白放著可惜了。娘親自幫你討去!”
母女倆抱頭痛哭。一直旁聽的薛綠對了一下時間,疑心那給綁架犯送余款,并且向綁架犯下達(dá)滅口令的人,就是她與薛長林遇上的拐子同伙。
此人在綁架犯的老巢里只逗留了很短的時間,剛夠她和堂兄薛長林在小路上爭論是不是繼續(xù)跟蹤。等薛長林爭贏了,要前往拐子同伙所在的路口時,半道上就遇到對方走出宅子,與綁架犯道別,原路折返了。
如果他就是下達(dá)滅口令的人,他離開后,婆子將此事告訴了少年,被肖玉桃偷聽到,奮起反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