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茲鄭重聲明:本小說作品完全為藝術創作,屬虛構敘事。作者并無任何現實官場經驗,故事情節皆系杜撰,與現實毫無關聯。)
漢東省委常委會會議室內,煙霧繚繞,幾乎壓過了空調送來的冷氣。室內一片沉寂,只偶爾響起紙張翻動和茶杯輕放的細微聲響。
沙瑞金端坐主位,指尖無意識地在光潔的桌面上輕輕敲擊,那一聲聲輕響,卻仿佛重錘,一下下叩在每個人的心上。
“關于祁同偉同志的副省級任命,就討論到這里吧。”沙瑞金聲音不高,卻字字清晰,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,“漢東需要的是能干事、干實事的干部,不是只會圍著領導打轉的人。”
話音剛落,李達康便接口,手中的鋼筆利落地轉了一圈,語氣故作輕松:“沙書記說得對。有些人啊,為了往上爬,什么都能做得出來,連老領導的墳頭都能哭出花來。這樣的作風要是能提拔,京州的干部們會怎么想?”
這話明指祁同偉,實則句句刺向高育良。
高育良指尖夾著煙,直到煙燒到過濾嘴,才不緊不慢地將其摁滅。他抬眼看向李達康,語氣平穩:
“達康同志,評價干部要講實績。祁同偉在孤鷹嶺緝毒,身中三槍差點殉職;在京州公安系統任上,破了多少積年大案?易學習是好干部,但干部提拔是組織程序,不能靠情緒定論。”
“組織程序?”田國富突然前傾身子,語氣帶著尖刻,
“育良書記,我們對程序的理解,恐怕也要跟上當前的導向。風向在變,衡量干部的標尺也在變。過去一些情況下符合程序的決定,放在今天‘忠誠干凈擔當’這把新標尺下,是否還經得起檢驗?這值得我們警醒啊。”
這話像把刀,直接往高育良心窩子里扎。
高育良掃了圈會議室——吳春林低頭翻文件,錢秘書長盯著桌面,連之前偶爾幫他說句話的中立派,此刻全成了啞巴。
他心里清楚,這不是討論祁同偉,是沙瑞金要借著這事,徹底打散漢大幫。
就在這時,會議室門被推開,侯亮平風風火火闖進來(由于今天來和沙瑞金匯報工作,被允許列席參與常委會討論)。
他穿著反貪局制服,頭發梳得锃亮,手里攥著個保溫杯,徑直走到高育良對面坐下,二郎腿翹得老高:
“高老師,我剛才在外面,好像聽到大家在討論祁廳長?依我看啊,這次副省級的考核,重點恐怕不在過去立過多少功,而是更強調‘政治擔當’和‘群眾基礎’這類硬指標。特別是沙書記到任之后,省委在用人導向上越來越清晰、越來越嚴格。很多過去可以模糊處理的問題,現在都有了明確的標準線。這一點,您說是不是變化挺明顯的?”
話里的嘲諷,像針一樣扎人。
高育良沒接話,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。可下一秒,變故陡生——
會議室大門“砰”地被撞開,兩個穿深色便衣的男人快步進來,直奔侯亮平。
沒等他反應,一人按住他肩膀,另一人亮出證件:
“中央紀委駐漢東專項組,侯亮平,涉嫌泄露案情,跟我們走!”
侯亮平猛地蹦起來,掙扎著嘶吼:“你們搞錯了!我是省反貪局局長!批捕手續呢?是省廳派來的,還是市局?”
便衣根本不跟他廢話,一左一右架著他往外拖。
保溫杯“哐當”掉在地上,熱水灑了一地,濺濕了沙瑞金的皮鞋。
全場死寂。
沙瑞金皺著眉,臉色驟變——
侯亮平是他用來盯著高育良的棋子,現在人被抓,他事先竟沒收到半點消息。
李達康攥著筆的手太用力,筆桿“咔”地斷了,他盯著地上的水漬,眼神里滿是錯愕。
田國富張了張嘴,想說什么又咽回去——他剛還跟侯亮平約好,要聯手查高育良的舊賬,現在人沒了,這局怎么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