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洱的香氣氤氳繚繞,三個人的思緒在高速運轉,推演著各種可能性。
高育良輕輕吹開茶沫,打破了沉默:
“則川的分析很有道理。”
“沙瑞金此舉,一石三鳥的可能性很大。”
“既嘗試滅口,又進行火力偵察,更重要的是,他在引導我們,讓我們堅信他的瘋狂和絕望都源于與鐘家的內訌,從而忽略他隱藏在更深處的致命一擊。”
他放下茶杯,目光變得無比深邃:“那個‘歸檔計劃’,泄露得太容易,太刻意了。他真正想歸檔、想徹底掩蓋的東西,絕不僅僅是些關于鐘家的陳年舊賬。”
“老師,您的意思是……”祁同偉似乎想到了什么,臉色微變。
“田國富。”陸則川緩緩吐出三個字,眼神銳利如刀,
“還有他手中那支真假難辨的錄音筆。沙瑞金所有的表演,可能都是為了給田國富最終出場做鋪墊。那才是他真正的‘核彈’。”
高育良贊許地點點頭:
“沒錯。田國富的身份和目的,始終是最大的變數。沙瑞金很可能與他達成了某種我們不知道的默契,或者,沙瑞金自信能夠利用甚至控制田國富手中的東西。”
祁同偉感到一股寒意:“那我們該怎么辦?蘇晚晴不能再留在巖臺鄉了。趙瑞龍那邊,是不是要再加大力度?”
“蘇晚晴立刻秘密轉移,由同偉你親自安排絕對可靠的人和地點,級別提到最高。”陸則川果斷下令,
“趙瑞龍那邊,不能再用強,他的心理已到極限,再逼可能適得其反。把最近發生的情況‘不經意’地透露給他,讓他徹底絕望,讓他明白,除了和我們合作,他沒有任何生路。”
“那田國富呢?”祁同偉問,
“這個人就像個定時炸彈,我們難道只能干等著?”
高育良微微瞇起眼睛,語氣沉緩:
“田國富……他背后的人,所圖絕非小事。這種人不會輕易出手,一旦動了,就必然是雷霆萬鈞。”
“我們現在要做的,不是主動找他,而是把局布好、把網張開——等他動。同時,要全力摸清他背后站的究竟是誰。”
他略作停頓,目光更深了幾分,聲音壓低卻愈加清晰:
“則川,這件事你要親自抓,調動資源去查,務必弄清楚——到底是哪一路的人物,在背后撐這把傘。”
“嗯。”陸則川點頭,“我已經安排人調查了。”
“至于沙瑞金,”高育良臉上露出一絲冷峻的笑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