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遞過一瓶碘伏和紗布,“陸書記讓我保護你,剛才跳窗太危險了。”
蘇晚晴接過碘伏,手還在抖:“里面……里面怎么樣了?”
“放心吧,祁廳長帶人進去了,能穩住。”
那人蹲下來,幫她處理腿上的傷口,
“陸書記說,錄音筆很重要,你別丟了。等事情結束,我們徹底控制住趙瑞龍,就帶你去刪裸照。”
提到裸照,蘇晚晴的身體僵了一下,隨即用力點頭:“我知道,我會收好的。”
她看著那人幫自己包扎傷口,心里第一次生出點踏實感——
或許,這次真的能逃出去。
田國富蹲在地上,手忙腳亂地撿散在地上的資料。
風把資料吹得滿地都是,有幾張還吹到了莊園的車道上。
他趕緊跑過去撿,剛彎腰,就看見沙瑞金的秘書從主樓里跑出來,手里拿著手機,臉色慘白。
“田書記?你怎么在這兒?”秘書看見他,愣了一下,隨即壓低聲音,“里面出事了!趙瑞龍拿槍指著沙書記,剛剛還走火了,你快想想辦法!”
田國富的心臟“咚咚”跳,手里的資料差點掉在地上。
他趕緊把資料塞進公文包,拉上拉鏈:
“我……我這就給省廳打電話,讓他們派支援!”
秘書點頭,轉身又往主樓跑:“你快點!沙書記還在里面呢!”
看著秘書的背影,田國富掏出手機,卻沒撥省廳的號,而是給陸則川發了條消息:“沙瑞金秘書找我要支援,我該怎么辦?”
很快收到回復:“別派支援,就說信號不好,聯系不上。等祁同偉的消息。”
田國富攥緊手機,后背全是汗。
他想起剛進紀委時,老領導跟他說“紀委的職責是監督,不是幫人擦屁股”。
可現在,他卻在幫陸則川演戲,幫沙瑞金掩蓋,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。
公文包夾層里的備用錄音筆硌著腰,他摸了摸——里面錄著昨天沙瑞金讓他“銷毀侯亮平通話記錄”的對話。
這是他最后的退路,要是陸則川騙他,至少還有這個能保命。
“唉……”田國富嘆了口氣,往主樓的方向走了幾步,又停住——他不敢進去,怕被趙瑞龍的槍誤傷,更怕被沙瑞金發現他的小動作。
官場這條路,他走了三十年,最后卻連站在哪里都不知道。
監控室里,應急燈的綠光晃得人眼暈。
趙瑞龍手里的槍指著沙瑞金的胸口,手抖得厲害,槍口時不時往下偏一點。
他靠在墻角,另一只手抓著桌沿,指節發白:
“沙瑞金,我再問你最后一遍,正式保障書呢?”
沙瑞金靠在對面的墻上,表面鎮定,后背卻已經濕透了。
他盯著趙瑞龍的槍,聲音盡量平穩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