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要求很高。”
男人淡淡道,“尤其是第一條,司法獨立,不是誰能輕易保證的。”
“但你們可以影響!”鐘小艾急切地打斷他,
“我知道你們可以!證據怎么用,用在誰身上,大到什么程度,你們有選擇的余地!我要的不是無罪,是一個相對公平的結果,一個活路!”
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。
“東西在哪里?怎么證明真實性?”男人問到了最關鍵的問題。
“一部分在我的記憶里,需要時間梳理寫成材料。另一部分……是一些實物證據的線索和密碼,藏在一個只有我知道的地方。”
鐘小艾謹慎地回答,“我需要先看到你們的誠意,至少,先讓我離開這里,到一個安全的地方,我才會逐步交出東西。”
她不敢一次性交出所有底牌,那只會讓她立刻失去價值。
電話那頭傳來輕微的敲擊聲,似乎是在快速記錄或思考。
“我們會評估你提供信息的價值。”男人最終說道,
“在你目前的地點,我們無法采取行動。”
“你需要自己想辦法,制造一個短暫的、不受監視的窗口期。到時候,會有人聯系你。”
“記住,你只有一次機會。”
電話被掛斷。
忙音像一滴冰冷的墨水滴入死寂的深夜,迅速暈染開來。
鐘小艾虛脫般地靠在沙發上,渾身都被冷汗浸透。
黑暗中,只有她急促的呼吸聲和窗外偶然掠過樹梢的風聲。
厚重的窗簾將世界隔絕在外,也將她囚禁在這方寸之地的博弈場里。
她將依舊發燙的手機屏幕死死抵在心口,那微弱的光芒透過薄薄的衣料,在絕對的黑暗中勾勒出她劇烈心跳的輪廓,
她閉上眼睛,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弧度。
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沙發上細微的紋路,冰冷而真實的觸感不斷提醒著她此刻身處的現實,
——這西郊大院的房間,既是庇護所,也是鍍金的囚籠。
她已經親手撬開了一條縫隙,無論外面是更廣闊的天空,還是萬丈深淵。
“畢竟要讓魚兒咬鉤,總得先撒下夠分量的餌。。。”
她低聲自語,手機殘留的余溫透過衣料熨燙著心口。
這個認知讓她唇角的苦澀愈發深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