省廳的程度親自帶隊,車內是幾名神情冷峻、裝備精干的內勤行動隊員,車內儀器屏幕上閃爍著周圍區域的熱成像信號。
“廳長,李達康的人已經在對面樓里了?!币幻爢T報告,“兩個點,觀察手和監聽手??雌饋硪彩潜Wo姿態?!?/p>
程度面無表情,只是微微點頭。他早已通過技術手段掌握了趙東來派人的動向。
“盯緊他們,也盯緊所有接近鄉政府的可疑目標。我們的優先級是陳海和證據的安全,必要時,可以接管現場指揮權?!?/p>
他的聲音通過骨傳導耳機清晰地下達指令,“無人機升空,擴大監控范圍,我要看到方圓三公里內所有活動的熱源?!?/p>
一架小型無聲無人機悄然升空,如同夜梟般俯瞰著這片即將陷入風暴的中心。
三股力量,各自為政,目的迥異,卻因同一個人、同一份證據,被命運的絲線拉扯到了同一個狹小的棋盤上。
信息的不對稱,使得彼此都成為了對方眼中的“未知變量”,空氣在無聲中緊繃欲裂。
……
與此同時,京州。
祁同偉站在辦公室窗前,看著城市的璀璨燈火,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窗欞。
他剛剛再次和高育良確認了聯合調查組已經出發,天亮前就能抵達林城。
但他心中那絲不安并未消退。沙瑞金的沉默,歐陽靖的瘋狂,都是變數。
他拿起加密電話,再次接通了程度:“情況如何?”
“三股力量都在場,目前平靜。但氣氛不對,像暴風雨前的寧靜?!背潭鹊穆曇魤旱煤艿停?/p>
“歐陽靖找的人,像是亡命徒。李達康的人,看起來是專業干警。我們……在等?!?/p>
“等一個契機,或者等一個錯誤?!逼钔瑐コ谅暤溃氨Wo好目標。必要時,雷霆手段?!?/p>
“明白。”
……
巖臺鄉政府內,陳海終于寫完了報告的最后一個字。
他長長吁了一口氣,一種混合著疲憊與釋放的感覺涌上心頭。他將報告和整理好的復印件、錄音筆U盤等物,小心地放入一個防水文件袋中,封好。
他看了看表,已是深夜。
他決定不等到天亮了,現在就去鄉派出所,找那位信得過的老所長,讓他派人立刻將這份東西直接送往省紀委!
這個決定,成了打破微妙平衡的第一塊骨牌。
他拿起文件袋,關掉臺燈,辦公室陷入黑暗。
他摸索著走出辦公室,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里回蕩。
他這一動,立刻牽動了所有潛伏者的神經!
“目標移動!他出來了!”廢棄農機棚里,刀疤臉猛地坐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