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美眸流轉(zhuǎn),看似天真無邪,卻讓田國富感到一股寒意。
他明白,這是要他加大攪局的力度,甚至不惜動用更非常規(guī)的手段。
“我明白,我明白?!碧飮徊亮讼骂~角并不存在的汗,“已經(jīng)在物色合適的人選和時機了。只是陸則川此人,行事謹慎,身邊核心圈子確實難以滲透……”
“事在人為嘛?!笔捲路畔虏璞?,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響,打斷了田國富,“資源、信息,京城這邊會給你提供必要的支持。但我們希望看到的是結(jié)果,而不是困難?!?/p>
她的目光銳利如刀,讓田國富不敢直視。
這場隱秘的接風,實則是新一輪進攻指令的下達。
京州的水,被這兩位突然造訪的美麗訪客,攪得更渾了。
……
與此同時,
陸則川那棟西子湖畔的中式別墅,迎來了另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。
乾哲霄。
他與陸則川是大學時代的摯友,曾一起激揚文字,縱論天下。
但畢業(yè)后,兩人選擇了截然不同的道路。陸則川步入政壇,平步青云;乾哲霄則一頭扎進商海,幾經(jīng)沉浮,后來又似乎看破紅塵,過著近乎離群索居的生活。
多年不見,乾哲霄身上那份曾經(jīng)的銳氣已被一種深沉的平靜所取代。
他穿著簡單的棉麻襯衫,洗得發(fā)白的牛仔褲,身形清瘦,眼神深邃得像古井,仿佛能洞穿一切虛妄。他沒有開車,是步行而來的,身上還帶著些許夜風的微涼。
“哲霄?”陸則川打開門,看到是他,臉上露出驚訝和喜悅,
“你怎么找到這里的?快請進!”
乾哲霄笑了笑,笑容里帶著一種超然物外的灑脫:
“想找你,總能找到。你這地方,不錯,鬧中取靜,合乎道法。”
兩人在書房坐定,陸則川親自泡茶。書房里沒有開主燈,只有書案上一盞仿古宮燈散發(fā)著溫暖昏黃的光暈,映照著滿墻典籍和窗外搖曳的竹影,氛圍寧靜而深遠。
“聽說你最近……經(jīng)歷了不少事。”乾哲霄開門見山,他的目光平靜地落在陸則川臉上,似乎能穿透那沉穩(wěn)的外表,看到其下的波瀾。
陸則川沒有隱瞞,將近期漢東的波譎云詭,父親在江東的險境,以及自己婚姻背后那不堪的真相,還有與蘇念衾重逢后的復雜心緒,都簡略地說了出來。
面對這位老友,他難得地卸下了一些心防。
乾哲霄靜靜地聽著,手指無意識地在紫砂壺上摩挲,仿佛在感受那上面蘊含的時光與溫度。
“神即道,道法自然,如來?!甭犕觋憚t川的敘述,乾哲霄緩緩說出這幾個字,聲音不高,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。
“則川,你陷在局里太久了,被‘術(shù)’蒙蔽了雙眼,忘了抬頭看‘道’?!?/p>
陸則川微微一怔,示意他繼續(xù)說下去。
“這世上無非兩種文化,”乾哲霄端起茶杯,目光悠遠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