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特看著陶范里漸漸填滿的鐵水,心里像被火烘著一樣暖:“以前聽村里的老工匠說過,記下來了。”他沒說靈智核里的冶金資料,這是他的秘密,也是他們仨的希望。
鐵水流完后,五特用泥塞把出鐵口堵上,又往熔爐里添了些木炭和礦砂:“還能煉一爐,趁著火旺,別浪費。”
石頭哥立刻握住風(fēng)箱拉桿,力氣比剛才還大:“對!多煉點鐵,能打把鐵鋤,開春就能開荒種地!”
三冬也跟著喊:“還能打個鐵勺子!給哥盛粥!”
第二爐鐵水比第一爐更旺,流進陶范時,紅得像天邊的晚霞。等兩爐鐵水都冷卻后,五特小心地敲碎陶范,里面躺著兩把沉甸甸的鐵錘——錘身是銀灰色的,帶著鐵水冷卻后的紋路,范底的“冬”字清晰可見。
石頭哥拿起一把鐵錘,掂量了掂量,沉得讓他忍不住咧嘴笑:“真沉!這玩意兒砸石頭肯定一下一個!”他試著往地上的石頭砸了一下,“咚”的一聲,石頭裂成了兩半。
三冬也想拿鐵錘,卻怎么也搬不動,只能用小手摸了摸錘身,涼絲絲的,帶著金屬的硬實:“哥,這就是鐵做的?真好看。”
五特拿起另一把鐵錘,錘柄還沒裝,他看著錘身上的紋路,靈智核的掃描顯示鐵的純度很高,幾乎沒有雜質(zhì)。他忽然想起爹娘——要是爹娘還在,看見這鐵錘,會不會笑著夸他“二冬長大了”?
“明天找根硬木做錘柄,以后砍柴、敲礦石都能用。”五特把鐵錘放在墻角,又看了看熔爐里剩下的礦砂,“礦砂還夠煉兩爐,等煉完了,打把鐵刀,再打把鐵鋤。”
石頭哥把鐵錘抱在懷里,像抱著寶貝:“好!明天我去后山找硬木,找最粗的那種!”
三冬拉著五特的衣角,小聲說:“哥,今晚能再燉狼肉嗎?吃了肉,明天有力氣干活。”
五特笑著點頭:“能,燉一大鍋,讓你吃夠。”
夕陽落在熔爐上,把熔爐染成了金紅色。五特蹲在熔爐邊,添了把柴火,火苗“噼啪”響著,映得三個身影格外溫暖。石頭哥抱著鐵錘,嘴里念叨著明天要做的事;三冬坐在門檻上,手里把玩著一塊小鐵屑;五特摸了摸胸口,靈智核的溫意與心跳共鳴——他們終于有了自己的鐵器,有了不靠別人、能活下去的底氣。
第二天一早,石頭哥就背著砍柴刀去后山找硬木。五特和三冬在家清理熔爐里的爐渣,爐渣是黑灰色的,一碰就碎,三冬用小木鏟把爐渣鏟進竹筐里,說要埋在院子里的菜地里:“娘以前說,燒過的灰能當(dāng)肥料,以后種點菜,就能吃青菜了。”
五特心里一酸,靈智核調(diào)出模糊的記憶畫面——娘蹲在菜地里,手里拿著小鏟子,教他分辨青菜和雜草。那時候家里有塊小菜地,種著青菜和蘿卜,日子雖然窮,卻有菜吃。他點點頭:“好,埋在菜地里,開春種青菜。”
中午的時候,石頭哥背著一根粗硬木回來,累得滿頭大汗:“這木頭夠粗!做錘柄正好!”他把木頭靠在墻上,又從懷里摸出兩個野果,遞給三冬:“后山摘的,甜得很,你嘗嘗。”
三冬接過野果,咬了一口,甜汁順著嘴角往下流:“真甜!石頭哥,你也吃!”他把另一個野果遞過去。
五特拿出砍柴刀,開始削錘柄。靈智核的掃描光膜覆在木頭上,標(biāo)出了最適合握的弧度,他削得很慢,刀刃劃過木頭,發(fā)出“沙沙”的聲音。石頭哥蹲在旁邊,幫著遞工具;三冬坐在小板凳上,一邊吃野果,一邊看著他們干活,偶爾幫著撿掉落的木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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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的時候,兩個鐵錘的錘柄都裝好了。五特拿起一把鐵錘,試著揮了揮,手感正好,不輕不重。他走到院角的石頭堆旁,舉起鐵錘,對著一塊大石頭砸下去——“咚”的一聲,石頭裂開一道大縫。
“真好用!”石頭哥也拿起鐵錘試了試,笑得合不攏嘴,“有這鐵錘,以后砍柴再也不用費勁了!”
三冬跑過來,抱著五特的腿:“哥,真厲害!以后再也不怕狼了!”
五特蹲下來,把他抱起來,靈智核掃描著孩子臉上的笑容,比野果還甜。他看著院子里的熔爐,看著墻角的鐵錘,看著身邊的石頭哥和三冬,忽然覺得,以前吃的苦都值了。
傍晚的時候,他們燉了一大鍋狼肉,青銅鍋里的肉冒著熱氣,香氣飄得滿院子都是。三冬坐在灶臺邊,手里拿著小木勺,時不時就舀一勺肉湯嘗一嘗:“哥,熟了嗎?好香啊。”
“快了,再燉一會兒。”五特往鍋里撒了點鹽,鹽粒化在湯里,讓肉香更濃了。
石頭哥蹲在熔爐邊,摸著熔爐的外壁,小聲說:“二冬,你說咱以后能造更多鐵器嗎?比如鐵犁,能種地的那種。”
“能。”五特點頭,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,“等開春了,咱開幾畝荒地,種上粟米和青菜,再造個鐵犁,種地就快了。到時候,咱再也不用看奴隸主的臉色,也不用怕餓肚子了。”
石頭哥點點頭,眼睛里閃著光:“好!咱就這么干!有你在,啥都能干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