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重現(xiàn)夢魘咒（第1頁）

左拉拉村：城主府的黑影

夜色如墨，五特站在王元寶家的院墻上，指尖暗紋驟然亮起。靈智核“能量加身”功能啟動，一股淡藍(lán)色的光暈包裹住他的身體，腳步輕點間，人已如離弦之箭般竄出，掠過屋頂時只留下一道殘影。

他刻意避開街道上巡邏的衛(wèi)兵，腳掌落地時幾乎聽不到聲響。三十里的探測范圍在腦海中鋪開，城主府的輪廓清晰浮現(xiàn)——那座青磚砌成的府邸像一頭蟄伏的巨獸，而在府邸深處的臥房位置，一團(tuán)濃郁的黑氣正緩緩蠕動，與記憶里永熙城吳大龍閨女身上的夢魘之氣如出一轍。

“怎么會在這里出現(xiàn)？”五特眉頭緊鎖，身形已落在城主府的高墻外。他指尖靈絲弦悄然探出，纏住墻頭的瓦片，輕輕一蕩便翻進(jìn)府內(nèi)。府里的侍衛(wèi)握著刀來回踱步，卻沒一個人察覺到頭頂掠過的身影。

五特躲在一棵非常茂盛的樹上，靈絲弦順著樹干延伸，悄無聲息地鉆進(jìn)那間亮著燈的臥房。屋內(nèi)，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正背著手踱步，國字臉繃得緊緊的，下頜的胡茬又粗又密，正是城主烏達(dá)郎。他身前站著個穿長衫的郎中，手里的藥箱都快攥變形了。

“李郎中，你再好好想想，真的沒別的法子了？”烏達(dá)郎的聲音沙啞，帶著壓抑的怒火。

李郎中苦著臉搖頭：“城主大人，公子這病真邪門。三年前好好的，突然就昏睡過去，脈相時強(qiáng)時弱，身上既不發(fā)燒也不發(fā)冷，我把遍了所有穴位，他都沒半點反應(yīng)。”

“邪門？”烏達(dá)郎猛地一拍桌子，茶杯都震得跳起來，“我烏達(dá)郎鎮(zhèn)守這城十年，從沒虧過老天爺，怎么偏偏我兒烏布就得這種怪病？”

李郎中縮了縮脖子：“大人息怒，我真的盡力了。前陣子請了城西的張郎中來看，他說公子是魂魄丟了，扎了七七四十九針都沒用。”

“魂魄丟了？”烏達(dá)郎冷笑一聲，“我派人去山神廟求過符，去道觀請過道士，不還是沒用？”

“那道士說……說公子身上纏著不干凈的東西，可他畫了符燒了紙，公子還是沒醒。”李郎中的聲音越來越小。

烏達(dá)郎停下腳步，盯著床上躺著的少年——那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，臉色蒼白得像紙，雙目緊閉，呼吸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。他伸手摸了摸兒子的額頭，聲音軟了下來：“三年了，布兒每天就這么躺著，連水都得撬開嘴喂。你說他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，我怎么對得起他娘？”

李郎中嘆了口氣：“大人，我聽說京城有個姓顧的御醫(yī)，專治疑難雜癥，要不您派人去請請？”

“請過！”烏達(dá)郎煩躁地擺手，“去年就派了人，結(jié)果半路上遇到劫匪，帶的銀子被搶了不說，去的人也折了腿回來。再說那顧御醫(yī)架子大得很，不是王公貴族的病，根本不出診。”

“那……那民間有沒有什么奇人異士？”李郎中又問。

“奇人異士？”烏達(dá)郎眼神黯淡下來，“前陣子來了個游方道士，說能驅(qū)邪，結(jié)果折騰了三天，布兒差點沒了氣，我把他打了一頓趕出去了。從那以后，再沒人敢來碰這活兒。”

李郎中遲疑著開口：“大人，您說會不會是……是公子沖撞了什么山神土地？要不咱們?nèi)コ峭獾暮陲L(fēng)山拜拜？”

“拜過了！”烏達(dá)郎一拳砸在墻上，指節(jié)都泛白了，“黑風(fēng)山的山神廟，我親自去磕了頭，牛羊祭品送了一車，有用嗎？布兒還是這樣！”

“那……那會不會是飲食的問題？我仔細(xì)查過公子的飲食，沒發(fā)現(xiàn)有毒的東西啊。”

“有毒？我早就讓人把府里的廚子、丫鬟都審了一遍，連送菜的販子都沒放過，要是有毒，布兒第一天就沒了，還能躺三年？”烏達(dá)郎的聲音里滿是疲憊。

李郎中搓著手，實在想不出辦法：“大人，我真的束手無策了。公子這脈相太怪，時而像枯木，時而像活水，我行醫(yī)三十年，從沒見過這樣的。”

烏達(dá)郎盯著他：“你就沒問過你那些同行？比如城南的王大夫，或者鄰縣的趙郎中？”

“問過了！”李郎中急忙點頭，“王大夫來看過一次，說公子是‘假死癥’，開了藥灌下去，一點用都沒有。趙郎中更直接，說這病是絕癥，讓您準(zhǔn)備后事。”

“后事？”烏達(dá)郎猛地揪住李郎中的衣領(lǐng)，眼睛瞪得通紅，“我兒還活著！誰敢說準(zhǔn)備后事？”

李郎中嚇得渾身發(fā)抖：“大人饒命！我不是那個意思，趙郎中他……他就是隨口一說。”

烏達(dá)郎松開手，喘了口氣：“你再想想，有沒有什么偏方？哪怕是聽來的，不管用不用，都跟我說。”

李郎中皺著眉想了半天：“我聽我爺爺說過，以前有個人昏睡不醒，是用百年人參熬湯灌下去醒的。可那百年人參太少見了，咱們這小地方根本找不到。”

“人參？”烏達(dá)郎眼睛一亮，“我派人去京城買！多少錢都買！”

“可……可就算買到了，也不一定管用啊。”李郎中猶豫著說。

“不管用也得試試！”烏達(dá)郎咬牙道，“總比看著布兒這樣躺著強(qiáng)。對了，你有沒有聽說過能‘起死回生’的法子？”

李郎中連忙搖頭：“那都是神話傳說，哪有人真能起死回生？大人，咱們還是現(xiàn)實點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