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囤再也忍不住,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,哽咽著說:“太好了……我終于能看到娘了……我好想娘……”
二囤也拉著五特的手,激動地說:“哥,我也想娘!咱們明天早點走,好不好?”
阿果娘也走了過來,對著五特拱手道:“二冬,多謝你特意來接我們。這一年多,多虧了荻亭長和西鎮的鄉親們照顧,我們才能過得這么安穩。”
荻花庭笑著說:“都是鄉親們,客氣啥!明天我跟你們一起回黑山西村,正好看看二冬你建的學校和鐵匠鋪。”
五特笑著點頭:“好啊!荻叔叔,今晚你們就住我安排的地方,明天一早咱們就出發。”
鄉親們熱情地領著五特一行人去了住處,晚飯時,西鎮的鄉親們殺了雞,燉了湯,還做了好多好吃的。飯桌上,大囤和二囤不停地問著黑山西村的情況,問著娘的情況,五特一一耐心回答,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。
第二天一早,天剛蒙蒙亮,五特就帶著大囤姐倆、阿果娘倆、車夫爺爺和荻花庭出發了,坐著車夫爺爺的馬車往黑山西村而去。西鎮的鄉親們一直把他們送到村口,不停地叮囑著路上注意安全。
走在回黑山西村的路上,大囤和二囤興奮地坐在最前面,時不時停下來看看路邊的風景,嘴里不停地念叨著:“娘肯定在村口等著咱們呢!”
“不知道娘現在怎么樣了,是不是又瘦了?”
五特看著她們興奮的樣子,心里也充滿了期待。他知道,回了黑山西村,等待他們的不僅有親人的團聚,還有鄉親們向往的好日子。
走了約莫半個時辰,五特突然停下腳步,對眾人說:“前面有個咱們昨天建的補水點,咱們去歇會兒,喝點水再走。”車夫爺爺說:“這路就是你們剛修建的嗎?真平真穩啊,這要是沒有路我們都得顛散架了,而且進了好多。”五特說是啊!我們修完這條路從李家坳到黑山西村走著走也就六天,要是繞路得三四個月呢?
眾人跟著五特來到補水點,石屋里的泉水依舊清澈。大囤舀了一碗水,遞給車夫爺爺:“爺爺,您喝點水。”
車夫爺爺接過水碗,喝了一口,笑著說:“這水真甜!二冬,你建的這個補水點真好,以后鄉親們趕路就方便多了。”
五特點點頭,又對荻花庭說:“荻叔叔,等咱們回了村,我就安排人在這條路上多建幾個補水點,再派幾個人輪流看守,防止兇獸和土匪來搗亂。”
荻花庭贊同地說:“好主意!這樣既能保證鄉親們的安全,又能方便大伙兒趕路和運貨。”
歸鄉途上,新鎮新象
大囤和二囤的手緊緊攥在一起,指節都有些發白,目光死死盯著前方越來越清晰的黑山西村方向,連呼吸都變得急促。可馬車往前再走一段,眼前的景象卻讓興奮的姐妹倆漸漸斂了笑容——路兩旁盡是裸露的沙地,風一吹就卷起細小的沙粒,打在車簾上沙沙作響;低矮的荒丘光禿禿的,連點綠色都少見,偶爾能看到幾只干癟的動物尸體蜷縮在路邊,透著一股荒涼。
車夫爺爺勒住馬韁繩,嘆了口氣,聲音里滿是惋惜:“這地方啊,要是能綠郁蔥蔥的,再飄著裊裊炊煙,該多好。”他說著,伸手拂去落在車轅上的沙土,眼神里滿是對生機的向往。
五特聽到這話,嘴角微微上揚,卻沒多說什么——他心里清楚,車夫爺爺不知道,用不了多久,這黑山拉拉外山脈,真就能變成他口中那般模樣。大囤似懂非懂地看著五特,想問些什么,卻被二囤拽了拽衣角,妹妹指著遠處:“姐,你看,好像有鎮子的影子了!”
眾人順著二囤指的方向看去,果然看到前方隱約有連片的房屋輪廓。車夫爺爺精神一振,揮了揮馬鞭:“加快些腳程,天黑前咱們說不定能趕到鎮上歇腳!”
馬車轱轆轱轆往前跑,越靠近鎮子,路上的人就越多。有背著貨筐的商販,有扛著農具的農夫,還有追著打鬧的孩子,原本荒涼的路途,漸漸有了煙火氣。等馬車停在鎮子門口,一塊寫著“新河鎮”的木牌赫然立在眼前,旁邊還站著幾個穿著粗布短褐的漢子,見了五特,立刻笑著迎上來:“五特先生,您可算回來了!王村長特意讓我們在這等著呢!”
話音剛落,一個頭發花白、精神矍鑠的老人就快步走了過來,正是新河鎮的村長王河。他一把拉住五特的手,臉上滿是笑意:“二冬啊,你這趟西鎮沒白去!快,我帶你們逛逛咱們的新河鎮!”
眾人跟著王河往鎮子里走,眼睛都看不過來了。街邊的土坯房排列得整整齊齊,門口掛著各式各樣的木牌——“造紙坊”“編筐坊”“制衣坊”……每一間坊子里都傳來忙碌的聲響,工匠們埋頭干活,臉上帶著踏實的笑容。
走到一處開闊的場地,王河指著熱鬧的人群說:“這是咱們的集市,每天晌午最熱鬧。那邊是魚市,鎮外那條河剛引了水,現在養魚的人家越來越多,鮮魚早上剛打撈上來,轉眼就能賣光!”
大囤和二囤看得眼睛發直,拉著五特的衣角小聲問:“哥,這些都是你建的?”五特點點頭,王河在一旁笑著補充:“可不是嘛!最開始啊,這新河鎮就幾十號人,全是逃荒來的流民,吃了上頓沒下頓。是二冬帶了一萬人在這扎根,又是開荒地,又是建作坊,才短短一年時間,現在鎮上已經有十多萬人了!”
“十多萬人?”車夫爺爺驚得張大了嘴,“這也太厲害了!我走南闖北這么多年,從沒見過這么快就興旺起來的鎮子!”
荻花庭也忍不住贊嘆:“二冬,你這本事,真是讓人佩服。有了這些作坊和集市,鄉親們的日子就有奔頭了。”
王河領著眾人走到鎮子中心,那里有一間寬敞的鋪子,門口擺著不少青銅器具——鋤頭、鐮刀、鍋碗瓢盆,樣式規整,泛著青銅特有的光澤。“這是咱們的青銅鋪,”王河介紹道,“現在能滿足鄉親們的日常用度,就是器具打磨還不夠精細,用不了多久就容易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