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柜的趕緊跑過去開門,陪著笑:“官爺,又要查啊?我們這都是正經住店的,沒外人。”
“少廢話!里正有令,所有客棧都要再查一遍,每個外鄉人都要問清楚!”瘦臉衙役推開掌柜的,帶著兩個衙役走進來,目光掃過大堂,落在五特身上,“你怎么在這兒?你家人呢?”
“在樓上歇著。”五特站起來,“官爺,還要做筆錄嗎?早上已經做過了。”
“做過也要再問!”瘦臉衙役走到五特面前,皺著眉,“昨天晚上,你確定沒離開過客棧?”
“確定。”五特點點頭,“吃完晚飯就回房了,和老漢住一間房,他能作證。店小二也能作證,他晚上送過火盆,看見我們在房里。”
瘦臉衙役旁邊的衙役問:“你晚上有沒有聽到什么動靜?比如敲門聲,或者腳步聲?”
“沒有。”五特搖搖頭,“我們住二樓最里頭,靠后院,很安靜,只聽見風聲和老漢的呼嚕聲。”
瘦臉衙役又問了幾句,見五特說得條理清晰,沒什么破綻,就轉身往二樓走:“我們要去看看你住的房間,還有你家人。”
“可以。”五特領著他們往二樓走,“我住最里頭那間,隔壁是她們住的。”
走到二樓,五特敲了敲趕車老漢的房門:“老漢,衙役來查房間。”
老漢連忙開門,睡眼惺忪的:“官爺,又查啊?我們真沒出去過。”
衙役走進房間,翻了翻包袱,里面都是舊衣服和干糧,沒什么可疑的。又去了隔壁房間,阿果娘和孩子們都醒了,正坐在炕上說話。衙役翻了翻她們的包袱,也是些舊衣服和孩子的玩具,沒什么可疑的。
“行了,你們好好待著,不許離開客棧,要是有情況,隨時傳喚你們。”瘦臉衙役揮了揮手,帶著衙役下了樓。
等衙役走了,阿果娘松了口氣,拉著五特的手:“小先生,他們不會再查了吧?這封城要封到什么時候啊?五特說:封唄,沒事的,咱們賣狼皮和狼肉的銀子夠咱們吃幾年的。”阿果娘說:“那是小先生的銀子啊!我和阿果……”五特打斷她的話,哎呀放心吧,阿果是我認得干妹妹,你是她娘,也就是我干娘!阿果娘的眼睛濕潤了!小先生……五特說放心吧,有我在以后阿果的事我都包了。
“應該不會再查了,我們沒什么可疑的。”五特說,“干糧不用擔心,客棧里有糧,咱們可以買,等封城解了再走。”
阿果點點頭,從炕上拿起麥秸螞蚱,遞給五特:“二冬哥哥,你玩嗎?很好玩的。”
五特接過螞蚱,笑了笑:“你自己玩吧,我歇會兒。”
回到房間,趕車老漢還在打哈欠:“娃,你說這封城要封多久?咱們總不能一直待在這兒吧?”
“快了,查不到什么,里正就會解開封城了。”五特靠在炕上,閉上眼睛,“車夫爺爺,你也歇著吧,別想太多。”
老漢點點頭,又躺下了,很快就打起了呼嚕。
五特靠在炕上,運轉靈智核——能量恢復得差不多了,他開始掃描整個小鎮。靈智核的屏幕上,紅點密密麻麻的,都是活人的氣息。其中一個紅點的能量波動很熟悉,帶著戾氣,和青陽閣那些人身上的氣息很像,就在小鎮的西頭,一個破廟里。五特皺了皺眉——難道青陽閣還有余黨?
他起身,輕輕推開房門,走廊里很安靜,阿果娘她們的房間里傳來二囤的笑聲。他順著樓梯溜到院子里,掌柜的正在柜臺后撥算盤,沒注意到他。他繞到后院,后院的門沒鎖,他推開門走出去,外面是一條小巷,雪已經融化了,路面很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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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按照靈智核的指引,往小鎮西頭走。小巷里沒人,只有幾只雞在啄食,看見他,撲騰著翅膀跑了。走到西頭,果然有一座破廟,廟門塌了半邊,院子里長滿了雜草,積雪融化后,雜草上沾著泥點。五特走進廟里,廟里很破,神像倒在地上,摔得粉碎,地上散落著幾根香灰。
那個紅點就在神像后面,五特放輕腳步走過去——一個穿著黑衣的漢子,正靠在神像后面抽煙,手里拿著一把青銅刀,刀上還沾著血。邊上有死雞,原來是生吃死雞……漢子聽見腳步聲,猛地回頭,看見五特,愣了一下,皺著眉:“你是誰家的孩子?怎么跑到這兒來了?”
“我路過。”五特仰著頭看他,“你是誰?為什么在這里?”
漢子瞇了瞇眼,打量著五特,見他只是個九歲的孩子,沒什么威脅,就又靠回神像后面,抽了口煙:“小孩子別管閑事,趕緊回家,這里不安全。”
五特沒走,反而往前走了一步:“你是青陽閣的人?劉老鴇是你什么人?”
漢子猛地站起來,手里的刀指向五特,眼神兇狠:“你怎么知道?你是誰?”
“我是誰不重要。”五特看著他手里的刀,一點都不怕,“劉老鴇和王亭長勾結,拐賣女孩,死有余辜。不知道誰殺了她,是替天行道!”
漢子愣了一下,放下刀,又靠回神像后面,苦笑了一聲:“替天行道?我只是為了我妹妹。我妹妹就是被劉老鴇騙到青陽閣的,上個月不堪受辱,自殺了。我找了她一個月,今天來了才知道劉老鴇死了,還放了把火,燒了那個鬼地方。”我要報仇……已經無處下手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