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特接過登記冊,翻了幾頁,眉頭越皺越緊:“秦昊的軍備怎么會這么差?就算皇城鐵礦不足,他身為大將軍,手里也該有一批精銳配備鐵制兵器才對。難道……”
他突然想到了什么,靈智核的能量再次延伸,這次不再局限于豁口處,而是朝著秦昊大軍可能駐扎的方向探去。可掃過十幾里地,除了零星的流民蹤跡,并沒有發現大規模的軍隊駐扎痕跡。
“不對勁。”五特喃喃自語,“秦昊既然敢派先鋒部隊突襲,肯定有后續的大軍支撐,可為什么找不到他們的蹤跡?難道他們藏在拉拉山脈的另一側?”
虎濤走了回來,看到五特臉色凝重,連忙問道:“城主大人,出什么事了?”
五特指著豁口處:“秦昊的先鋒部隊昨晚敗了,按常理來說,他應該派大軍來報復才對,可現在不僅沒看到大軍,連先鋒部隊的殘兵都在往回退。而且他們的兵器全是青銅的,這太反常了。”
虎濤也皺起了眉頭:“您是說,秦昊在故意示弱?或者說,他還有別的陰謀?”
“不好說。”五特搖搖頭,“不管他有什么陰謀,我們都得做好準備。你立刻去軍營,讓弟兄們加強訓練,尤其是長矛手和弓箭手,另外,再派一支斥候小隊,悄悄繞到拉拉山脈另一側,查探秦昊大軍的動向。”
“是!”虎濤應聲離去。
五特再次看向城墻下,推車已經抵達拉拉山脈豁口處的山坡下,士兵們正將尸體整齊地堆在一起,形成一個巨大的尸堆。幾個火頭軍提著煤油桶,往尸堆上灑著煤油,煤油的氣味順著風飄來,刺鼻又難聞。
骨玲躲在三冬身后,捂住了鼻子,小聲問道:“姐姐,他們為什么要燒這些人啊?”
三冬輕聲解釋:“這些人是壞人,他們想攻占我們的黑山城,傷害我們的親人。把他們燒了,是為了讓其他壞人知道,欺負我們是沒有好下場的。”
骨玲似懂非懂地點點頭,不再說話。五特看著這一幕,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酸楚。他十四歲撐起黑山城,見過太多的生死離別,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,可每次看到孩子純凈的眼睛,還是會覺得難受。
“哥,柳氏夫人說,她想親自去謝謝那些救了她的士兵。”三冬突然說道,“她現在身體好多了,就是還不能走太多路。”
五特點點頭:“也好,讓她去看看,也能讓士兵們知道,他們的付出是值得的。你讓人準備一頂轎子,扶她過去,別讓她累著。”
三冬和骨玲應聲離去,五特繼續站在城墻上,看著士兵們準備焚燒尸堆。正午時分,陽光正好,虎濤派去的斥候小隊已經出發,城墻上的士兵們也都聚集到了豁口處的方向,等待著點火的時刻。
“城主大人,可以點火了!”負責焚燒的火頭軍高聲喊道。
五特點點頭,火頭軍立刻將點燃的火把扔向尸堆。煤油遇到明火,瞬間燃起熊熊大火,火焰沖天而起,黑煙滾滾,朝著皇城的方向飄去。城墻上的士兵們發出陣陣歡呼,聲音震耳欲聾。
五特看著燃燒的尸堆,靈智核再次掃向豁口處的秦昊士兵。他們站在緩坡上,臉色蒼白地看著大火,有的士兵甚至開始嘔吐,顯然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。幾個將領臉色鐵青,卻又無可奈何,只能下令讓士兵們退回營地。
“這只是開始。”五特低聲說道,“秦昊,你想打黑山城的主意,就得付出代價。”
就在這時,靈智核突然捕捉到一陣微弱的能量波動,不是秦昊士兵的,而是來自黑山城內部!五特心中一凜,立刻將靈智核的能量收回,朝著黑山城內部掃描而去。
能量波動來自城主府附近的一條小巷,五特仔細掃描,發現是一個穿著灰布衣裙的女子,手里拿著一個黑色的玉佩,正在偷偷觀察城主府的動向。那玉佩上刻著一個“秦”字,和之前那個刺客孩子脖子上的玉佩一模一樣!
“又是秦昊的人!”五特眼中閃過一絲殺意,“這次倒要看看,你想耍什么花樣。”
他對身邊的侍衛吩咐道:“你在這里盯著,我去去就回。”
不等侍衛應聲,五特已經縱身躍下城墻,靈智核能量加身,身形如同鬼魅般朝著小巷的方向疾馳而去。他沒有驚動任何人,只是悄悄跟在那個女子身后,想看看她的目標是誰。
女子似乎察覺到了什么,加快了腳步,朝著黑山城的東側走去。那里是流民聚集的地方,人員混雜,正好方便她藏身。五特緊緊跟在后面,保持著一定的距離,防止被她發現。
走到流民聚集的破廟附近,女子突然停下腳步,轉身朝著四周張望。五特立刻收斂氣息,躲在一棵大樹后面。女子確認沒人跟蹤后,走進了破廟。
五特悄悄靠近破廟,靈絲弦悄然探出,纏在廟門的門閂上。他輕輕一拉,門閂應聲而開,他探頭往里望去,發現破廟里還有三個男子,手里都拿著兵器,正在低聲交談。
“……城主府的防守太嚴了,根本靠近不了柳氏。”一個男子說道,“昨天那個孩子沒能得手,現在五特肯定加強了戒備,我們很難再找到機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