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首的是個滿臉絡腮胡的壯漢,臉膛被太陽曬得黝黑,下巴上的胡子粘著眼屎,正拿著塊烤得焦黑的肉往嘴里塞,油汁順著嘴角往下滴,嘴里還嚷嚷著:“等搶了巴圖部落,咱們天天吃大肥肉,喝酒!把他們的鐵鎬都運回來,以后墾地都方便!”
五特躲在一棵枯樹后,指尖的鈦合金短刀悄悄出鞘,冷光在枯草縫隙里一閃而過。他盯著火堆旁的人群,心里飛快盤算著:二十多人,要是硬拼肯定不行,得先把為首的絡腮胡和那幾個帶弓箭的制服——弓箭射程遠,要是讓他們拉開弓,麻煩就大了,畢竟阿果在這,太危險了。
風突然變大,吹得火堆里的火星亂飛,漢子們紛紛抬手擋火星,有的還罵罵咧咧地往旁邊躲——就是現在!
五特像道黑影似的沖出去,腳下的枯草被踩得“沙沙”響。手里的短刀精準地扎在絡腮胡壯漢的膝蓋彎上,力道剛好用得巧,既不會傷筋動骨,又能讓他瞬間失去力氣。壯漢“哎喲”一聲跪倒在地,膝蓋砸在石頭上,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。五特順勢奪過他手里的彎刀,架在他的脖子上,刀刃貼著皮膚,冰涼的觸感讓壯漢瞬間僵住。
“都不許動!”五特的聲音像冰一樣冷,在空曠的空地上回蕩,“誰動一下,他就沒命了!”
其他漢子嚇得瞬間僵住,手里的烤肉和干糧掉了一地,有的剛摸到刀柄,又觸電似的縮了回去。有兩個站在篝火邊的漢子想摸弓箭,五特眼疾手快,從地上撿起兩顆石子,要靈智核定位能力瞬間打出“嗖嗖”兩聲扔出去,精準砸中兩人的手腕,石子力道不小,兩人疼得“嗷嗷”叫,弓箭“哐當”掉在地上。
鐵巧和骨玲也帶著阿果沖了過來,鐵巧的金屬臂一掄,“嘭”的一聲就把兩桿靠在樹上的弓箭掃到地上,箭桿斷成兩截。骨玲握著骨刀站在阿果身前,眼神警惕地盯著剩下的漢子,像只護崽的母豹。
絡腮胡壯漢脖子上的彎刀冰涼刺骨,嚇得他渾身直哆嗦,說話都結結巴巴:“大……大哥,我們就是路過的,沒想去搶東西,就是……就是在這歇腳烤點肉吃……”五特冷笑一聲,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臉,把他臉上的油汁蹭得到處都是:“路過?路過會帶著二十多匹馬,二十多把刀斧弓箭?路過會說要搶巴圖部落的糧食和地盤?當我是三歲小孩?”
壯漢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,支支吾吾說不出話,額頭上的汗順著絡腮胡往下淌,滴在地上的沙土里,砸出一個個小坑。五特的刀又靠近了一分,刀刃已經碰到他的皮膚:“說,你們西巴部落的首領是誰?誰讓你們來搶黑山西外村的?如實說,不然這刀可不長眼。”
壯漢嚇得連忙喊:“別別別!我說我說!我們首領是黑牙!沒人指使我們,就是……就是聽說巴圖部落日子過好了,有吃有穿還有鐵器,我們部落里快斷糧了,才想來搶點東西……我們錯了,大哥,別殺我們!我們再也不敢了!”
五特看了眼鐵巧,鐵巧立刻會意,金屬臂往地上一伸,像鉗子似的把散落的刀斧弓箭都收起來,堆到旁邊的巨石后,防止有人趁機拿武器。骨玲則從包袱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粗麻繩,扔在壯漢面前:“把你們的人都捆起來,繩子不夠就用你們的獸皮繩,要是敢耍花樣,就別怪我們不客氣——我這骨刀,削你們的手腕跟削蘿卜似的。”
壯漢連忙點頭,對著其他漢子喊:“快!你們倆把我們都捆起來!雙手背在身后,別反抗!誰要是敢亂動,連累了大家,我饒不了他!”漢子們不敢不聽,紛紛撿起繩子,這兩個人七手八腳把他們手腕都綁起來了,有的捆得太松,還被旁邊的人提醒“勒緊點,別找不痛快”。
阿果跑到五特身邊,指著壯漢笑得直不起腰:“原來西巴部落的人這么膽小啊,五特哥,你一拿刀架他脖子上,他就全招了,連他們首領叫黑牙都交代了!”五特收起短刀,踢了踢壯漢的腿,把他踢得往前挪了挪:“起來,帶我們去西巴部落的老巢。要是敢瞎帶路,就把你們都扔在這枯河道里喂狼;要是老實聽話,到了地方,咱們再商量怎么處置你們。”
壯漢連忙點頭,掙扎著站起來,膝蓋還在隱隱作痛:“不敢耍花樣!我們帶你們去!西巴部落就在前面那片黑松林里,離這兒也就十里地!”
四人押著二十多個捆成一串的西巴部落漢子,往黑松林的方向走去。風依舊刮著枯草,卻再也沒有剛才的壓迫感。五特走在最前面,心里盤算著——這次不僅能保住黑山西外村,還能摸到西巴部落的老巢,要是能殺了黑牙,以后草原上就少了一伙劫掠的勢力,西村和外村的日子也能更安穩。
黑山西村鐵器鳴·黑松清剿
枯河道的風卷著沙礫打在人臉上,押解隊伍的影子被夕陽拉得老長。二十多個西巴部落漢子被粗麻繩串成一串,像拴住的野狗般耷拉著腦袋,腳底板磨出血泡也不敢吭聲——絡腮胡壯漢“黑狼”膝蓋上的傷還在滲血,五特那柄鈦合金短刀的冷光,就像懸在頭頂的死神鐮刀。
五特走在隊伍側后方,指尖靈智核亮著幽藍微光,靈絲弦如細密蛛網般悄無聲息地探向十里外的黑松林。林子里的動靜清晰傳來:女人的尖罵、孩子的哭鬧、鐵器砸石頭的悶響,西巴部落的老巢就在眼前。
“五特哥,前面樹影晃得厲害,會不會有埋伏?”阿果攥著他的衣角,聲音發顫。五特目光掃過松林邊緣:“靈絲弦掃過,里面三十多人,老弱婦孺占七成,能打的都在咱們手里。”鐵巧的金屬臂往地上一拄,“哐當”砸出個坑:“有埋伏也不怕,我一胳膊掀平他們的窩。”
黑狼聽得渾身發抖,忙喊:“沒埋伏!真沒!部落里都是老人女人和娃!”五特沒理他,對鐵巧和骨玲使了個眼色:“鐵巧守入口,別讓一個人跑掉;骨玲跟著我,阿果你……”“我要一起去!”阿果立刻搶話,舉起手里磨得發亮的魚骨,“我扔石子的準頭,你上次都夸過的!”骨玲也幫腔:“我盯著她,出不了事。”五特皺眉點頭:“跟緊我,一步都不許離。”
踏進黑松林,松針的潮氣混著血腥氣撲面而來。走了半里地,一片歪歪扭扭的土坯房出現在眼前,房檐下掛著風干的獸皮,還有幾串發黑的人骨——那是過往被劫掠部落的遺物。土坯房里的人聽到動靜,探出頭的瞬間,眼神里先跳出來的不是恐懼,而是兇狠。
“黑狼!你們咋被捆了?”一個滿臉橫肉的婦人抄起門后的石斧就沖過來,五特指尖靈絲弦驟然彈出,像條毒蛇纏上她的手腕,“咔嚓”一聲脆響,石斧落地,婦人的手腕直接被擰斷。
這一聲響成了導火索,房里的人瘋了似的往外沖:老頭舉著削尖的木棍,女人抱著孩子卻藏著匕首,連半大的少年都攥著石塊。五特眼神一冷,靈絲弦瞬間掃過在場所有人的腦神經——無數血腥記憶如潮水般涌來:他們把小部落的老人綁在樹上喂狼,把反抗的漢子剝皮抽筋,甚至把搶來的嬰兒扔進火堆取樂……連那個抱著孩子的婦人,上周還親手打斷了逃跑女俘虜的腿。
“鐵巧,骨玲。”五特的聲音冷得像冰,“一個活口都別留。”
話音剛落,鐵巧的金屬臂已經彈出鋒利刀片,迎著沖來的老頭就揮了過去,石屑混著血花濺起;骨玲的骨刀如閃電般劃過,抱著孩子的婦人還沒來得及掏出匕首,喉嚨就被割開,孩子“哇”的一聲哭出來,卻被骨玲反手接住——那孩子才剛滿周歲,眼里還沒有絲毫惡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