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鎮郎中手里的草藥掉在地上。他走到窗邊,看著鄰鎮來的人跟官兵爭吵,看著遠處的村子里,有人背著包袱往更遠的地方跑。他知道,瘟疫,已經像一張網,開始往四周蔓延了。
第五日·囚籠里的研究
官兵把醫館圍得水泄不通,連窗戶都用木板釘住了,只留下一個小口子,用來遞水和食物。西鎮郎中坐在桌子前,桌子上擺滿了草藥和醫書,還有他畫的病人脈象圖。小藥童坐在他旁邊,手里拿著一個小碗,正在給草藥分類。
“先生,外面的村民說,喝了咱們熬的大鍋湯,還是有人發熱。”小藥童小聲說,“他們還說,官兵不讓他們出門,家里的糧食都快吃完了。”
西鎮郎中沒有說話,只是盯著手里的草藥。他已經研究了兩天,可還是沒找到能根治瘟疫的辦法。他試過用清熱解毒的草藥,可對重癥病人沒用;他試過用溫陽的草藥,反而讓病人的病情更嚴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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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生,你別著急,咱們再想想辦法。”小藥童看著西鎮郎中布滿血絲的眼睛,心里難受,“說不定再過幾天,咱們就能找到藥方了。”
西鎮郎中抬起頭,看著小藥童,勉強笑了笑:“是啊,咱們得堅持。對了,你去看看那個昏迷的小孩,給他喂點水,要是他醒了,就問問他有沒有哪里不舒服。”
小藥童點點頭,起身去了里屋。西鎮郎中拿起一本醫書,翻到關于瘟疫的章節,仔細地看了起來。書頁上的字密密麻麻,他看了一遍又一遍,可腦子里還是一片混亂。
突然,他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哭聲。是一個婦人的聲音,哭得撕心裂肺:“官差大人,求求你們讓我進去看看我的孩子,他還在醫館里,我好想他……”
西鎮郎中走到窗邊,透過小口子往外看,看見一個婦人跪在地上,手里拿著一個布娃娃,那是醫館里那個昏迷小孩的玩具。官兵們把她拉開,她還在哭喊著孩子的名字。
西鎮郎中的眼睛紅了。他握緊拳頭,心里暗暗發誓:一定要找到藥方,一定要救這些人。他回到桌子前,重新拿起草藥,開始新一輪的研究。窗外的太陽慢慢落下,月光透過小口子照進來,落在他的身上,像一個冰冷的囚籠。
第六日·絕望中的微光
天還沒亮,西鎮郎中就被一陣咳嗽聲吵醒了。是里屋的那個小孩,他醒了。西鎮郎中趕緊跑過去,蹲在床邊,摸了摸小孩的額頭:“娃,感覺怎么樣?有沒有哪里疼?”
小孩眨了眨眼睛,小聲說:“先生,我喉嚨疼,想喝水。”
小藥童趕緊端來水,給小孩喂了幾口。小孩喝完水,看著西鎮郎中,又說:“先生,我還記得,那天在廟會,我吃了一串糖葫蘆,是一個老爺爺賣的,他咳嗽得很厲害,還把痰吐在了地上。”
西鎮郎中心里一動:“那個老爺爺長什么樣?他還在廟會嗎?”
小孩搖搖頭:“我不知道,我吃完糖葫蘆就走了。對了,那天還有好多人跟他買糖葫蘆,他的手很涼,還在發抖。”
西鎮郎中站起身,走到桌子前,拿起筆,在紙上畫了起來。他根據小孩的描述,畫出了那個老爺爺的樣子,還有他賣糖葫蘆的攤子。他想,那個老爺爺可能就是第一個感染瘟疫的人,如果能找到他,或許就能找到瘟疫的源頭。
“小藥童,你把這張畫遞出去,讓官兵幫忙找找這個人。”西鎮郎中把畫遞給小藥童,“跟官兵說,這個人很重要,可能關系到瘟疫的治療。”
小藥童接過畫,走到窗邊,把畫從口子遞出去,跟外面的官兵說了幾句。官兵接過畫,看了看,點了點頭,轉身就走了。
西鎮郎中坐在床邊,看著小孩,心里有了一絲希望。他想,只要能找到瘟疫的源頭,就能找到治療的辦法。他開始給小孩號脈,仔細地感受著脈搏的變化,然后在紙上記錄下來。
中午的時候,官兵回來了,帶來了一個消息:那個賣糖葫蘆的老爺爺,已經死了,就死在鄰鎮的一個破廟里,他的家人也都發熱了,現在被隔離起來了。
西鎮郎中的心里一沉,但他沒有放棄。他讓官兵把老爺爺家人的癥狀告訴自己,然后根據這些癥狀,開始調整藥方。他把之前用的清熱解毒的草藥,加上了一些潤肺的草藥,熬成藥湯,先給醫館里的病人喝。
傍晚的時候,那個小孩的精神好了很多,能坐起來吃東西了。西鎮郎中看著他,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。他知道,這是絕望中的一絲微光,他一定要抓住這絲微光,照亮西鎮的希望。
第七日·堅守的信念
醫館里的病人,有的喝了新熬的藥湯,病情開始好轉,有的還是昏迷不醒。西鎮郎中每天都守在病人床邊,給他們號脈、喂藥,幾乎不睡覺。小藥童看著他日漸消瘦的臉,心里很心疼,總是勸他休息一會兒,可他總是說:“我沒事,病人還等著我呢。”
這天早上,一個昏迷了三天的病人醒了。他睜開眼睛,看著西鎮郎中,虛弱地說:“先生,謝謝你……我以為我再也醒不過來了。”
西鎮郎中笑了笑,摸了摸他的額頭:“別客氣,你好好休息,很快就能好起來的。”
病人點點頭,又說:“先生,我還記得,那天我去鄰鎮趕廟會,看見很多人都在咳嗽,當時我還以為是著涼了,沒想到是瘟疫……要是早知道,我就不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