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潛入敵軍大營時已是正午,五特依舊隱匿在糧草垛后。靈智核掃描著主營動靜,帳內傳來激烈爭吵聲,達豐的怒吼格外響亮:“孫康!你竟敢睡我的女人!我跟你拼了!”緊接著是兵器碰撞的脆響,還有柳氏帶著哭腔的辯解:“不是我自愿的,是你喝醉了逼我的!”
五特嘴角勾起一抹笑,靈智核再次運轉,尋找那些軍中少爺的蹤跡。很快,他在西側營帳找到了目標——五個穿著華麗鎧甲的年輕人圍在一起打牌,旁邊站著幾個被使喚來使喚去的士兵。
“就是他們。”五特認出這幾人是孫康記憶里的紈绔子弟,為首的是兵部尚書之子李恒,其余幾人也都是官宦子弟。他們不僅克扣軍餉,還經常虐待士兵,有一次甚至因為一個士兵沒及時端茶,就把人打斷了腿。
五特悄無聲息地溜到營帳外,記憶靈絲弦再次射出,精準鉆進李恒眉心。李恒的記憶里全是吃喝玩樂的畫面:調戲士兵的妻子、拿軍糧換酒喝、把訓練當作兒戲……五特看得怒火中燒,指尖微動,操控著李恒突然站起來,對著身邊的張峰罵道:“張峰!你昨天竟敢跟我搶女人,我看你是活膩了!”
張峰愣住了,連忙辯解:“李哥,我沒有啊!你是不是喝多了?”五特沒給張峰解釋的機會,操控著李恒拔出腰間佩劍,朝著張峰刺去。張峰嚇了一跳,慌忙躲開,營帳里的其他人也亂了起來——有人試圖勸架,有人趁機煽風點火,他們本就因家世和利益互相看不順眼,只是礙于面子才維持著表面和睦,此刻矛盾瞬間爆發。
五特隱匿在帳外,聽著里面的打斗聲和慘叫聲,眼底的灰光越來越濃。他指尖的晶石持續發燙,靈智核的能量還在不斷輸出,可他絲毫沒覺得異常,只沉浸在這場由自己一手策劃的混亂里。
主營大帳的血腥味還沒散盡,五特已轉移到馬廄頂的干草堆里。指尖晶石的灰霧濃得像化不開的墨,靈智核運轉到極致,記憶靈絲弦如蛛網般纏上帳內每個人的眉心——孫康還在醉酒中胡言亂語,柳氏蜷縮在床角哭嚎,周氏抱著阿雪瑟瑟發抖,林氏則死死護著趙月,連空氣里都飄著恐懼的碎末。
“孫康!你敢動我妻女一根手指頭,我今日必斬你狗頭!”趙陽的佩劍直指孫康咽喉,劍刃因憤怒而劇烈顫抖。昨夜他宿在偏帳,清晨被士兵叫醒時,看到的是自己營帳里躺著孫穎莎的尸體,林氏被綁在柱子上昏迷不醒——這是五特凌晨特意布置的“杰作”,他用靈絲弦切斷了孫穎莎的頸動脈,又在林氏手腕上劃了道淺傷,偽造成掙扎反抗的痕跡。
孫康揉著發脹的腦袋,酒意被恐懼沖散大半:“趙陽你瘋了?我何時動過你家眷?”他目光掃過地上的孫穎莎,瞳孔驟然收縮,聲音都變了調:“穎莎!誰殺了我女兒?!”
五特在暗處冷笑,指尖微微一動,操控著孫康的聲帶陡然拔高,語氣里滿是刻意偽裝的蠻橫:“殺了又如何?你趙陽的女人,達豐的女兒,本帥看上了就是本帥的!昨日讓她們來陪酒,就是給你們臉了!”
這話像火星掉進油鍋,達豐猛地拔劍出鞘,劍刃寒光直逼孫康:“孫康!我女兒阿雪若有半點閃失,我定將你碎尸萬段!”他轉頭看向縮在角落的阿雪,見女兒臉色慘白,裙擺上還沾著不明污漬——那是五特故意灑的墨汁,只為加深達豐的恨意。
“還想找你女兒?”五特再次操控孫康,讓他突然揮劍朝著周氏刺去。周氏驚呼一聲,達豐慌忙撲上前擋在妻子身前,劍刃擦著他的胳膊劃過,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。鮮血濺在阿雪臉上,小姑娘嚇得尖叫出聲,林氏也抱著趙月哭了起來。
“孫康你敢動手!”趙陽怒喝著沖上前,與孫康纏斗在一起。帳內士兵見狀,立刻分成兩派:有人護著主將孫康,有人則偏向達豐和趙陽,混亂瞬間爆發。五特趁機從馬廄頂躍下,如鬼魅般溜進帳后,靈智核的定位功能精準鎖定了柳氏——他要讓這場“內訌”更徹底。
柳氏正想趁著混亂逃向帳外,五特突然從陰影里竄出,手掌死死覆上她的口鼻。靈絲弦瞬間刺入她的大腦,柳氏連哼都沒哼一聲就軟倒在地。五特拖著她的尸體扔到孫康腳邊,又拿起孫康落在地上的佩劍,在柳氏胸口捅了個窟窿,偽造成孫康殺人滅口的假象。
“夫人!”孫康看到柳氏的尸體,心神驟然一亂,手中劍招出現破綻,被趙陽一劍劃傷肩膀。他踉蹌著后退,眼神里滿是瘋狂:“你們都想反我?好!今日便讓你們陪葬!”說著就朝著阿雪和趙月沖去——這是五特操控的結果,他要讓孫康徹底淪為眾矢之的。
“別碰我女兒!”達豐和趙陽同時撲上去,三人的劍在帳內交織,金屬碰撞聲震得人耳朵發疼。五特隱匿在屏風后,靈智核掃描著帳外動靜——達豐和趙陽的親兵已圍了上來,孫康的手下也舉著刀沖過來,兩撥人在帳外廝殺,喊殺聲震天動地。
“該添把火了。”五特摸出幾塊鵝卵石,將靈智核的能量注入其中,石頭瞬間變得堅硬如鐵。他借著屏風掩護,對準孫康的膝蓋猛地擲出一塊——孫康慘叫一聲跪倒在地,趙陽趁機一劍刺中他的小腹。
“孫康!拿命來!”達豐的劍緊接著刺穿孫康的胸膛。孫康咳出一口鮮血,眼神渙散地看著眼前的人,至死都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落到這般田地。五特在暗處看著這一幕,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,又將幾塊石頭擲向帳外混戰的士兵——他精準擊中幾個孫康手下的頭目,讓達豐和趙陽的人更快占據上風。
帳外的廝殺還在繼續,達豐和趙陽殺了孫康后,又帶著人沖進孫康的內帳,將他的家眷盡數斬殺。阿雪和趙月躲在角落,看著滿地尸體,嚇得渾身發抖。達豐喘著粗氣,看著趙陽說:“孫康已死……
達豐喘著粗氣,染血的劍刃拄在地上,指節因用力而泛白。他瞥了眼縮在角落、渾身發抖的阿雪,聲音里還帶著未散的戾氣:“趙陽,孫康已死,他手下那些心腹絕不能留,否則后患無窮!”
趙陽的鎧甲上濺滿了血污,他抬手抹了把臉上的血漬,目光掃過帳內橫七豎八的尸體,眼底卻沒有半分快意,只有揮之不去的疲憊:“可咱們殺了主將,這事要是傳到陛下耳中……”他話沒說完,就被達豐猛地打斷。
“傳到陛下耳中又如何?”達豐往前走了兩步,劍尖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,“是孫康先逼我當先鋒,又覬覦你我妻女,昨夜更是做出那般齷齪事!若不是他先不仁,咱們何至于走到這一步?”他轉頭看向阿雪,語氣驟然軟了幾分,“雪兒,你說,昨夜是不是孫康強行把你留在帳中的?”
阿雪攥著裙擺的手更緊了,眼淚在眼眶里打轉,卻怎么也說不出話來。昨夜的混亂像一場噩夢——她被強行灌了酒,只記得孫穎莎撲向父親的荒唐模樣,記得母親周氏醉倒在地,再后來,就是滿帳的血腥味和尸體。她張了張嘴,聲音細若蚊蚋:“我……我記不清了,只記得好多人在吵,還有……還有血。”
趙陽看著阿雪的模樣,心里泛起一陣酸楚。他想起自己的女兒趙月,此刻正縮在林氏懷里,小臉煞白,連哭都不敢大聲哭。他走上前,拍了拍達豐的肩膀:“罷了,現在說這些也沒用。當務之急是穩住軍營,要是讓那些士兵知道主將內訌,咱們倆都得完蛋。”
就在這時,帳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,伴隨著士兵的呼喊:“不好了!糧草營著火了!”
達豐和趙陽同時臉色一變。達豐猛地拔出劍,厲聲喝道:“怎么回事?不是讓你們嚴加看守糧草營嗎?誰干的!”
一個渾身是灰的士兵跌跌撞撞地沖進帳內,跪在地上連連磕頭:“將軍,是……是李恒他們!方才李恒和張峰在帳內打斗,不慎打翻了油燈,火星濺到了旁邊的干草堆,風一吹就……就燒起來了!”
“廢物!”達豐一腳踹在士兵胸口,士兵悶哼一聲倒在地上,“還不快去救火!要是糧草燒光了,咱們四萬人喝西北風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