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好了!明天就準(zhǔn)備炸山!”禾滿倉猛地一拍大腿,激動得聲音都發(fā)顫,眼角的皺紋里全是笑意,連說了三遍“老天保佑”。
第二天天剛蒙蒙亮,眾人就扛著干柴、松脂等易燃物往山洞里堆,堆得像座小山似的。隨后,十幾個壯漢握著磨得發(fā)亮的青銅鏨子,在洞壁薄弱處一點點鑿出密密麻麻的縫隙,再把提前配好的黑色火藥小心地填進去,用油紙仔細裹好,只留出一根長長的導(dǎo)火索拖在外面。
“都退到山坳后面去!離遠點!”五特扯著嗓子喊,指揮著所有人退到五十步外的安全地帶。確認沒人逗留后,他深吸一口氣,手里舉著火折子,一步步走向山洞。火折子湊近導(dǎo)火索的瞬間,“刺啦”一聲,火星子順著引線快速蔓延,五特轉(zhuǎn)身就往回跑。
“轟——”
一聲巨響轟然炸開,像悶雷滾過山谷,整座山體劇烈搖晃起來,腳下的地面都在顫,碎石塊“嘩啦啦”從山頂往下掉。煙塵像黑色的巨浪,瞬間吞沒了山洞入口,嗆得人直咳嗽。
等煙塵慢慢散去,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往山洞那邊望——只見原本封閉的洞壁被炸開一個丈寬的大洞,金燦燦的陽光從洞的另一頭涌進來,照亮了洞里的碎石,也照亮了所有人臉上的狂喜。
“通了!真的通了!”有人率先喊出聲,緊接著,歡呼聲、吶喊聲此起彼伏。大家跑過去,看著洞那頭的光亮,又低頭摸了摸手里磨得發(fā)燙的青銅工具——這堅硬的山脈,真的被他們用這些青銅家伙,一鑿一鏨、再加上一炸,硬生生打通了!
五特、禾滿倉和村長走在最前,手中緊握的青銅鋤與石斧在昏暗的洞壁間泛著冷硬的光。當(dāng)他們率先踏出山洞的瞬間,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,緊接著爆發(fā)出壓抑不住的驚呼——洞的另一邊竟是一片被陽光擁裹的肥沃土地!
腳下的黑土松軟濕潤,綠油油的粟米在風(fēng)中翻著浪,掛滿紅瑪瑙似的野果的果樹綴滿枝頭,熟透的果實“咚”地砸在草葉上。遠處炊煙裊裊的黑山西村,青灰色的屋頂在綠樹間若隱若現(xiàn),正是五特口中那片傳說中的人間天堂!
“這就是黑山西村,真的是天堂啊!”禾滿倉猛地舉起手中的青銅鋤,粗糙的大手因激動而顫抖,鋤刃反射的陽光晃得人睜不開眼。
五特望著熟悉的田埂與果樹,眼淚瞬間奪眶而出,他高高舉起伴隨自己多年的青銅斧,聲音哽咽卻擲地有聲:“我終于回來了!終于把路打通了!”
村長也攥緊了手中的青銅耒,蒼老的臉上滿是狂喜,他振臂高呼:“太好了!有了這條路,咱們和西村能互通糧食、聯(lián)手御敵,再也不怕黑風(fēng)部落的搶掠了!”
身后的村民們紛紛舉起手中的青銅工具,鋤頭、石斧、耒耜高高揚過頭頂,“嗬——嗬——”的歡呼聲震得山洞口的碎石簌簌掉落,喜悅與希望順著敞開的洞口,朝著陽光普照的土地蔓延開去。
就在這時,五特顱頂?shù)撵`智核突然爆發(fā)出急促的紅色脈沖,尖銳的蜂鳴聲刺得人耳膜發(fā)顫——【警報!三里地內(nèi),檢測到五十人規(guī)模武裝集群,正向我方高速移動,身份核驗:黑風(fēng)部落!】
“不好,是黑風(fēng)部落的人!”五特猛地攥緊腰間彎刀,金屬護手被他捏得咯吱作響。
禾滿倉反應(yīng)最快,反手抽出背后的寬背斧,斧刃在殘陽下閃過一道冷光,沉聲道:“所有人戒備!盾手在前,弓箭手列陣!”他身后的護衛(wèi)隊瞬間動了起來,鐵甲碰撞聲、弓弦拉滿的“嗡鳴”聲交織在一起,眨眼間便擺出了防御陣型。
黑山西村的方向也立刻亂了起來,茅草屋的門“吱呀”作響,村民們握著鋤頭、柴刀、礦鎬,臉上帶著驚慌卻強裝鎮(zhèn)定地跑了出來,幾個年輕后生甚至扛著挖礦用的粗銅鏈,緊緊貼在護衛(wèi)隊后方。
“二冬!二冬少爺!”急促的呼喊聲從人群后傳來,只見石頭哥光著膀子,黝黑的脊背上還沾著煤屑,手里攥著根磨得發(fā)亮的鐵釬;虎子扛著半人高的礦錘,跑起來震得地面都微微發(fā)顫;阿牛和小三跟在后面,兩人合力抬著一塊鋒利的礦鋤,褲腿上還沾著泥點——顯然是剛從煤礦坑道里跑出來,連工具都沒來得及放下。
“石頭哥,現(xiàn)在不是說話的時候!”五特眉頭緊鎖,低喝一聲,目光死死盯著遠處揚起的塵土,“黑風(fēng)部落來勢洶洶,你們帶著村民退到木屋后,用木柵欄擋著,別出來!”
黑風(fēng)部落首領(lǐng)看到打通的山洞,雙目赤紅,手中青銅刀“哐當(dāng)”一聲劈在巖壁上,碎石飛濺。他氣得怒吼:“你們這群不知死活的東西,竟敢打通黑山拉拉山脈的礦道,還敢和老子作對?兄弟們,抄家伙!把這群挖煤的雜碎全宰了,礦脈歸咱們!”
“殺!宰了他們!”部落成員舉著青銅斧、石矛蜂擁而上,嘴里罵罵咧咧:“狗娘養(yǎng)的,敢搶黑風(fēng)寨的地盤,今天讓你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!”“砍死一個算一個,礦洞里的煤都是老子們的!”
五特眼神一凜,借著靈智核精準(zhǔn)定位沖在最前的兩個土匪,彎腰抄起剛砸下的兩塊磨盤大的青石,手腕猛地發(fā)力擲出——“砰!砰!”兩聲悶響,為首兩人額頭被砸得鮮血迸裂,像斷了線的木偶般應(yīng)聲倒地,凄厲的慘叫聲瞬間響徹礦道。
禾滿倉驚得張大了嘴巴,手里的煤鎬“哐當(dāng)”掉在地上;村長爺爺拄著拐杖,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十歲的五特,整個人僵在原地,愣愣地發(fā)呆。
“兄弟們,護著礦工!”石頭哥大喝一聲,率先抄起身邊的青銅斧,虎子、阿牛和小三也立刻反應(yīng)過來,各自抓起礦工們備用的青銅斧和石錘,迅速擋在挖煤的礦工身前。
虎子迎上一個揮斧砍來的土匪,側(cè)身躲開的同時,青銅斧帶著風(fēng)聲劈向?qū)Ψ绞滞螅斑青辍币宦暎练说那嚆~斧脫手飛出,緊接著虎子一腳將人踹倒,石錘狠狠砸在對方膝蓋上,土匪抱著腿在地上翻滾哀嚎:“我的腿!斷了!你們不得好死!”
阿牛力氣大,雙手握著青銅斧,硬生生架住兩個土匪的夾擊,小三趁機從側(cè)面突襲,一斧劈中其中一人的后背,那人慘叫著向前撲倒,阿牛順勢一腳將另一人踹向礦道石壁,撞得對方口吐鮮血。
石頭哥則盯上了還在叫囂的黑風(fēng)部落首領(lǐng),兩人的青銅斧在空中不斷碰撞,“鐺!鐺!”的金屬撞擊聲震得人耳朵發(fā)麻。五特在一旁伺機而動,又接連擲出幾塊石頭,每一塊都精準(zhǔn)砸中土匪的要害,黑風(fēng)部落的人接二連三地倒下,礦道里很快躺滿了哀嚎不止的身影,原本囂張的咒罵聲也漸漸變成了求饒和痛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