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 皇城趙宏之怒（第2頁）

校尉連忙點頭，轉(zhuǎn)身對著士兵們大喊：“都快點！半個時辰后出發(fā)！遲到的軍棍伺候！”

孫成凱看著營地里忙碌的身影，心里卻有些發(fā)虛——這一萬兵力，大多是臨時拼湊的，有的是老弱殘兵，有的是剛抓來的壯丁，根本比不上五特那支打了勝仗、士氣正盛的軍隊。可他不敢退縮，只能硬著頭皮，翻身上馬，對著大軍喊：“出發(fā)！去清風(fēng)鎮(zhèn)！”

一萬大軍浩浩蕩蕩地朝著清風(fēng)鎮(zhèn)進發(fā)，塵土飛揚，遮天蔽日。孫成凱騎在馬上，看著身后參差不齊的隊伍，心里暗暗祈禱：一定要攔住五特，不然自己這條小命，恐怕就保不住了。

黑盛城的清晨總裹著山間的薄霧，細密的水珠沾在五特的粗布衣襟上，涼絲絲地沁入皮膚。他踩著濕漉漉的青草站在黑山拉拉山脈的谷口，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掌心的老繭，靈智核悄然鋪開——二十五里內(nèi)的景象如一幅水墨淡彩畫在他腦海中徐徐展開：黑盛城的炊煙在晨霧中扯出細長的絲帶，黑順城的青銅器作坊傳來叮叮當(dāng)當(dāng)?shù)拇囗懀瓤趦蓚?cè)的山體里，一點不同于青石的銀白色金屬光澤，在靈智核的掃描下格外醒目，像藏在巖層里的星子。

“大人，這墻真要砌五十米高？”周石匠扛著一把磨得發(fā)亮的青銅鎬，鎬頭還沾著昨晚試挖的泥土，他站在五特身邊，仰頭望著直插云霄的山脈，喉結(jié)滾動著咽了口唾沫，臉上滿是難以置信。他身后跟著十幾個建筑科的學(xué)員，年紀(jì)最小的不過十五六歲，手里捧著青銅水準(zhǔn)器、鉛垂線等測量工具，地上攤著一張用羊皮繪制的圖紙，炭筆勾勒的城墻蜿蜒如巨龍，從谷口的斷崖一直延伸到另一側(cè)的陡坡，箭窗和垛口的標(biāo)記密密麻麻。

五特蹲下身，指尖在圖紙上的城墻基線處輕輕敲了敲，炭粉簌簌往下掉：“不僅要高，還要厚。底部寬二十米，能并排走四輛馬車；頂部寬十米，夠士兵來回巡邏。就用山體里的青條石砌外墻，每塊石頭都得鑿出榫卯，咬合住才結(jié)實；中間填上夯土，混上切碎的稻草和石灰，防潮又堅固。墻面上每隔五米留一個箭窗，既能射箭又能了望，頂部再修上兩尺高的垛口，士兵躲在后面安全。”他抬起頭，靈智核中瞬間閃過鉻金屬礦的精確位置——就在谷口左側(cè)山體的三百步深處，礦脈綿延數(shù)里，儲量足以支撐千百年的鍛造需求，這景象讓他胸腔里泛起抑制不住的悸動。

周石匠撓了撓后腦勺，指節(jié)把頭發(fā)抓得亂糟糟：“大人，五十米高的墻，咱們連腳手架都搭不起來啊！尋常腳手架搭個十幾米就晃得厲害，這五十米要是塌了，可不是鬧著玩的。而且這么多青條石，每塊都得幾百斤，光靠人工扛，就算把兩城的百姓都叫來，怕是三年也搬不完！”

“腳手架用山里的老松木搭，碗口粗的木料做立柱，每十米設(shè)一個三角支撐，用青銅銷子釘死在山體上，保證穩(wěn)如磐石。”五特站起身，從懷里掏出一把小巧的青銅卡尺，卡尺邊緣刻著細密的刻度，這是他根據(jù)靈智核里的記憶改進的，“至于石料，讓黑順城的周奎派一百個士兵來，再讓青銅器作坊趕制二十套青銅滑輪和絞車，安裝在山體的緩坡處。把石料捆在滑輪上，幾個人就能拉上去，比純靠人力省十倍的力氣。”他頓了頓，又補充道，“絞車的齒輪要鑄得厚實些，用熟銅鍛造，耐磨。”

這時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，王大柱扛著一把青銅鋤頭跑了過來，褲腳卷到膝蓋，小腿上沾著泥點，臉上的汗珠混著泥土淌出兩道印子：“五特大人，黑盛城的百姓都來齊了！李老漢帶著幾個老石匠還特意磨了新鑿子，說要給城墻打個好底子！您看什么時候開始動工？”他身后跟著黑壓壓的人群，有扛著鐵鍬的年輕人，有拿著青銅小鏟的老人，還有幾個學(xué)堂里的孩子，懷里抱著捆扎好的麻繩和木楔，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工具用法，整個谷口瞬間有了生氣。

五特看著眼前的人群，老人們的皺紋里藏著期待，年輕人的眼里閃著干勁，連孩子們都挺直了小身板，心里暖暖的像揣了個小火爐：“不急，萬丈高樓平地起，先把地基打好。”他指著谷口的一片空地，那里的泥土被晨露浸得發(fā)黑，“這里的土層是老黃土，結(jié)實。先挖五米深的地基，把里面的碎石、樹根和軟土全清出來，再分層填夯土——每層夯土鋪三十公分厚，用青銅夯錘砸實，砸到木夯落下去只陷一指深才算合格。”

百姓們一聽，立刻行動起來。李老漢領(lǐng)著幾個老手藝人蹲在地基邊緣，用青銅小鏟細細清理碎石，嘴里還念叨著：“這地基可得仔細，當(dāng)年老城主建糧倉，就是地基沒打牢，下雨就裂了縫。”年輕人則掄起青銅鋤頭挖土方，鋤頭落下時發(fā)出“砰砰”的悶響，泥土和碎石飛濺在衣襟上，沒人在意；孩子們穿梭在人群中，把裝滿碎石的竹筐遞到路邊，清脆的笑聲混著工具碰撞聲飄得很遠。五特也拿起一把青銅鎬，走到地基最邊緣的位置，腳蹬著土坡發(fā)力，鎬頭精準(zhǔn)地插進土層縫隙，一撬就是一大塊土，動作嫻熟得不像個首領(lǐng)。

周石匠看得眼睛都直了，湊過來感嘆：“大人，您這挖地基的手法，比我們這些老骨頭還地道！這鎬頭落的位置，正好是土層的薄弱處啊。”

五特抹了把額頭的汗水，汗珠滴在地上，瞬間暈開一小片濕痕：“以前在黑山城的時候，跟著老石匠學(xué)過三年。那時候建學(xué)堂，從打地基到上梁，我都跟著搭手。”他頓了頓，靈智核中突然閃過一段清晰的記憶——阿姆洛坦星的“鉻鐵王”傳說，那些銀白色的金屬能讓普通合金變得堅不可摧，耐得住強酸強堿，抵得過歲月侵蝕。心臟猛地一跳，像被什么東西撞了下，他連忙放下青銅鎬，指尖還沾著泥土就抓住周石匠的胳膊：“周石匠，你帶三個手腳麻利的學(xué)員，去谷口左側(cè)的山體，找那種銀白色、摸起來比石頭重、劃在鐵器上能留印子的礦石，挖幾塊回來給我！”

周石匠雖然疑惑，但見五特神色急切，連忙點頭：“哎！我這就去！”他挑了三個力氣大的學(xué)員，扛著鎬頭和麻袋就往山體方向走，腳步踩在碎石上發(fā)出“沙沙”的聲響。

半個時辰后，周石匠他們扛著幾塊沉甸甸的礦石回來了，麻袋被壓得往下墜，學(xué)員們的臉漲得通紅。五特快步迎上去，小心翼翼地接過一塊礦石，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來，表面泛著啞光的銀白色，用指甲劃一下，能留下清晰的痕跡。靈智核瞬間啟動掃描，淡藍色的虛擬數(shù)據(jù)在腦海中閃過——鉻含量高達百分之八十以上，幾乎沒有雜質(zhì)。他的眼睛瞬間濕潤了，滾燙的淚珠砸在礦石上，暈開一小片水漬，嘴角卻抑制不住地向上揚起，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：“找到了，終于找到了！”

王大柱見狀，連忙放下手里的鋤頭湊過來，粗糙的手指輕輕碰了碰礦石：“大人，這是什么寶貝礦石啊？您看您激動的，眼圈都紅了。”

五特把礦石遞給王大柱，指尖還在微微發(fā)抖：“這叫鉻礦，是天底下最好的東西。得先把它單獨提取出來，我有用。”他心里已經(jīng)盤算開了——得盡快把鉻鐵礦運到黑山西村，讓石頭哥琢磨提煉的法子，石頭哥手上的青銅熔爐剛改造過，應(yīng)該能派上用場。想到這，黑山西村的模樣突然浮現(xiàn)在眼前：阿姆洛坦星的家人、石頭哥掄錘的身影、學(xué)堂里孩子們的笑臉……等收復(fù)了皇城，一定要回去看看，到時候打通的隧道應(yīng)該能通馬車了，黑山城也該成規(guī)模了，黑山拉拉山脈的谷口要建作坊，蠻族的遠古通道和地下溶洞也得好好探查一番……

他猛地收回飄遠的思緒，清了清嗓子說：“把這鉻礦加進青銅里，打造出來的工具和武器能硬上三倍，砍普通青銅刀跟切木頭似的，而且埋在土里半年都不會生銹。”他望向遠處的黑盛城和黑順城，靈智核中已經(jīng)浮現(xiàn)出兩座城池未來的景象：青銅器作坊里，工人們用含鉻青銅打造精密的齒輪和軸承，火星濺得老高；城墻上，士兵們握著閃著寒光的含鉻青銅長槍，槍尖能刺穿三層鐵甲；學(xué)堂里，孩子們圍著含鉻青銅做的機械模型，眼睛里滿是好奇，先生正指著模型講解原理。

就在這時，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黑順城方向傳來，塵土飛揚中，李副將騎著一匹棗紅馬疾馳而來，馬鬃上的汗珠甩得四處都是。他翻身下馬時差點踉蹌，手里緊緊攥著一封用火漆封口的書信，聲音帶著喘息：“大人！皇城那邊傳來消息，說孫成凱帶著一萬大軍去了清風(fēng)鎮(zhèn)，還造謠說您的前鋒已經(jīng)到了那里，馬上要攻打皇城！”

五特接過書信，火漆印上刻著“兵部急件”四個字，他拆開信封，快速掃了一眼里面的內(nèi)容，忍不住笑出了聲，眼角的細紋都舒展開了：“這些人還真是會瞎編。我這幾天天天在谷口盯地基，連黑順城都沒出過，什么時候派前鋒去清風(fēng)鎮(zhèn)了？”他把書信遞給王大柱，“你看看，皇城的人自己守不住城，就編瞎話給自己壯膽，還想挑撥離間。”

王大柱接過書信，一字一句地看完，氣得臉都紅透了，攥著信紙的手指關(guān)節(jié)發(fā)白：“這些人太可惡了！咱們在這兒搞建設(shè)，讓百姓有飯吃、有房住，他們倒好還在造謠生事！皇城趙宏那個昏君還信這謠言！大人，要不要我派軍隊收拾他們這支軍隊？就憑現(xiàn)在咱們這青銅武器，我有把握把他們?nèi)珰灒〔荒茏屗麄冋嫉较葯C！”

五特搖了搖頭，目光掃過正在忙碌的百姓——李老漢正教年輕人怎么辨認(rèn)結(jié)實的夯土，孩子們幫著遞水，周石匠的學(xué)員們在測量地基深度，每個人都各司其職，臉上滿是踏實的神色：“不用。派人去清風(fēng)鎮(zhèn)，放出話說，咱們這內(nèi)斗呢！到時候讓他們過來，咱們在俘虜他們，正好給咱們修長城啊！王大柱一聽，對對對，大人高明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，咱們把黑盛城和黑順城建設(shè)得越來越好，讓大家有田種、有書讀、有安穩(wěn)日子過，這比任何解釋都管用。”他指著人群，聲音里滿是底氣，“你看，大家都在為了自己的家努力，這就是咱們最硬的靠山。”

李副將也點了點頭，手按在腰間的青銅劍上：“大人說得對。不過孫成凱帶著一萬大軍在清風(fēng)鎮(zhèn)，離咱們也就三百多里地，說不定是他們的精銳呢？咱們還是得防著點。”

五特拍了拍李副將的肩膀，力道沉穩(wěn)：“放心，我有辦法！五特說：“必須讓他們來，而且來晚了還不行！這道城墻就有人修了，他們打不過來，我把他們叫過來。”他指著圖紙上的城墻，眼神堅定，“這道墻不僅讓他們修好，而且還得他們花銀子給咱們修！”

五特說不管他們，讓探子放假消息就可以了！

城墻的城門一共三個，中間一個能容納三輛馬車通過的寬帶，長要三十米，中間設(shè)有暗室到時候我有用，外部城墻后一米設(shè)有暗室能擋住敵人的弓箭和攻城錘，還能把咱們的士兵保護好。等墻砌好了，咱們就在墻內(nèi)側(cè)建十個大型青銅器作坊，專門打造含鉻青銅工具和武器。到時候，黑盛城和黑順城就是銅墻鐵壁，誰也攻不破。”

正說著，周石匠拿著一塊巴掌大的金屬片跑了過來，金屬片泛著淡青色的光澤，邊緣還帶著鍛造的余溫：“大人，您快看！這是用您說的鉻礦加入青銅里打造的，我特意用普通青銅刀砍了一下，普通青銅刀卷了刃，這片子連個印子都沒有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