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特剛要起身,胸口突然傳來一陣悶痛,身子晃了晃,指尖凝聚的靈絲弦險些潰散——靈智核剛蓄滿的能量,竟在感應到冀斯氣息的瞬間,被一股隱性的反噬抽走了大半,此刻讀數只剩不到30%。他扶著石墻緩了口氣,喉間又涌上一絲腥甜,硬生生咽了回去,苦笑著看向吉娜:“剛還以為能量滿了能撐一陣,沒想到……為了給你清死氣、拆玄島的陣眼,靈智核的本源耗得太狠,剛才蓄的能量只是表面撐著,一遇強陰戾氣息就露了底。”
他攤開手掌,眉心的淡藍微光微弱得像風中殘燭:“現在這狀態,別說再破一個陣眼,怕是連應對達蒼擎的追兵都勉強。得先找個隱蔽處,讓機器人持續輸送日光能量,至少把靈智核補到80%以上,不然咱們倆都得栽在這外圍。”
吉娜立刻上前一步,掌心凝聚的淡金光團輕輕覆在他的胸口,溫煦的光屬性能量順著他的經絡往里滲:“我試試能不能幫你補點?剛覺醒時,我總覺得體內的光能量能順著氣息流轉……”
五特感受到胸口傳來的暖意,靈智核的微光微微亮了幾分,卻連忙搖頭:“別耗你的力量,你剛覺醒,光能量還沒穩固,強行輸出會傷本源。咱們先往林子深處退,那里樹密,能擋住亡靈法師的氣息探查,機器人在里面蓄能也不容易被發現。”
他拽著吉娜的手腕往石屋外走,腳步還有些虛浮:“冀斯大發雷霆,達蒼擎肯定會帶著人往玄島周邊搜,咱們得搶在他們前面藏好,等我能量補上來,再去端下一個陣眼——不能讓他們有機會修補陣眼,更不能讓死亡凝視陣落成。”
亡靈法師城府的陰風卷著白骨碎屑撞在黑曜石柱上,冀斯猛地拍碎王座扶手,指節捏得咯咯作響,淬毒似的咒罵劈頭蓋臉砸向達蒼擎:“你這個吃死氣長大的蠢貨!窩囊廢!當初怎么跟老子拍的胸脯?玄島陣眼萬無一失?!”
達蒼擎單膝跪地,黑袍下擺被氣流掀得亂顫,額頭死死抵著冰冷的石面,聲音抖得像篩糠:“大、大人恕罪!屬下也沒想到……陽光城那群雜碎竟能找到陣眼破綻,定是用了卑劣手段……”
“破綻?”冀斯瞬移到他面前,黑霧裹著骨刃抵住他咽喉,眼底滿是暴戾,“老子布的陣眼,除了內鬼誰能找到破綻?你是不是被陽光城的婊子們勾走了魂,連陣眼都懶得看顧?!”
達蒼擎喉結滾了滾,臉上堆著極致的惶恐,心里卻翻著冷笑:老東西,自己布的陣有漏洞,倒全怪到我頭上。嘴上卻更恭順:“屬下罪該萬死!求大人再給一次機會,屬下這就帶精銳去補陣眼,順便……”
“順便個屁!”冀斯一腳踹在他胸口,把他踹得連滾數圈,“立刻帶三倍亡靈兵補陣眼!再調一半尸潮,給我沖陽光城!把那群畜生的皮扒了,骨頭磨成粉!敢壞老子的死亡凝視陣,我要讓他們全下煉獄!”
達蒼擎捂著胸口爬起來,咳著血點頭,眼底閃過一絲陰狠:“是!屬下即刻動身,定將陽光城夷為平地,為大人雪恨!”
亡靈法師城府的陰風裹著尸臭翻涌,冀斯攥著三縷熄滅的魂火殘骸,指縫間黑霧滋滋灼燒,怒吼震得黑曜石柱嗡嗡發顫:“布萊克、默克、賽拉這三個窩囊廢的魂火全滅了!十大惡首折了四個,塔爾法至今尸骨無存——壞我大事,死了都別想安生!”
他猛地將魂火殘骸砸在地上,骨節捏得咯咯作響:“去!把他們的殘魂從冥界裂隙里給我抽出來,煉化成無智亡靈!就算是碎魂,也得給我沖去玄島,補上陣眼的虧空!”
達蒼擎單膝跪地,黑袍下的手悄然攥緊,臉上卻堆著遲疑:“大人,這般煉化……他們便徹底斷了輪回,連殘魂都留不下,是不是太……”
“太什么?!”冀斯一腳踹在他肩頭,骨刃抵著他眉心,眼底暴戾翻涌,“壞我死亡凝視陣的好事,就配輪回?快去!再磨嘰,連你的魂一起煉了!”
達蒼擎喉間涌上腥甜,硬生生壓下心頭的怨毒,磕頭應道:“是……屬下即刻去辦。”轉身時,眼底寒光乍現——老東西,遲早讓你嘗嘗魂飛魄散的滋味!
出了大殿,達蒼擎立刻召來心腹,聲音冷得像冰:“傳令下去,調五倍亡靈精銳,一半補玄島陣眼,一半直撲陽光法師城!告訴他們,敗了就別回來,我親自抽他們的魂,煉得他們日夜受焚骨之痛!”
屬下們渾身發抖,連滾帶爬地領命,黑壓壓的亡靈潮瞬間朝著兩個方向涌去。
與此同時,石屋內的五特剛將靈智核能量補至九成,聞言笑著指了指吉娜周身的光韻:“吉娜阿姨,你是好了,可沒衣服怎么出去?”
吉娜猛地驚呼一聲,雙手慌忙捂住身前,臉頰泛起紅暈,嗔道:“別叫阿姨了——你我陰差陽錯已有夫妻之實,再叫阿姨,像什么樣子?”
五特瞬間僵在原地,耳尖發燙,撓著頭說不出話。
“那沒衣服可怎么辦?”吉娜急得轉圈,光屬性能量雖能護體,卻不能當衣裳。
“你等會兒。”五特轉身推開門,朝林子深處喊:“小木!過來一趟!”
樹妖女孩抱著一捧野果跑進來,看見吉娜的模樣,眼睛瞪得溜圓:“哇——吉娜阿姨,你變得好漂亮!像發光的花朵!”
“別叫阿姨,叫吉娜就好。”五特拉了拉小木的胳膊,“她需要一身衣服,你能用樹妖的力量變一套嗎?”
小木用力點頭,踮著腳站到吉娜面前,雙手合十,清脆的咒語脫口而出:
“青蘿為經,繁蕊為緯,木靈召引,凝形為衣!枯藤織紋,花苞綴飾,日光淬體,永不凋零——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