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奶奶笑得更開心了,連連點頭:“好!好!我等著!”
五特繼續(xù)往工坊走,剛到門口,就聽見里面?zhèn)鱽怼岸6.敭敗钡拇蜩F聲,還有鐵匠們的談笑聲。石頭哥老遠就看見他,手里的扳手往車架上一放,快步迎了上來,臉上滿是興奮:“五特,你可來了!這半個月沒見你人影,發(fā)動機的事咋樣了?鐵匠們都等著裝發(fā)動機呢!”
五特笑著往工坊角落走,那里堆著幾個蒙著粗麻布的大箱子,箱子上還沾著些許鐵屑:“都弄好了。”他伸手掀開麻布,里面露出锃亮的發(fā)動機和軸承——金屬表面泛著冷冽的光澤,焊縫平滑得像天然長成,看不到一絲縫隙,連軸承的轉(zhuǎn)動都幾乎沒有聲音。
石頭哥伸手摸了摸發(fā)動機外殼,入手冰涼厚重,他用力按了按,外殼紋絲不動,眼里滿是驚嘆:“好家伙!這做工,比上次的推土機發(fā)動機還精致!你這半個月沒白忙活,我看這發(fā)動機,拉滿二十個人跑上坡都沒問題!”
五特沒接話,心里卻清楚——這些核心部件,他根本沒花半個月。他在密室里用靈智核能量加身,靠著“弒殺懲戒手指”的無縫焊接和精準切割,三四天就做完了。拖到半個月才拿出來,不過是不想暴露靈智核的秘密——他知道,這秘密一旦泄露,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,甚至危及身邊人的安全。他指著發(fā)動機說:“馬力加大了三成,拉滿客人也能輕松跑上坡,你讓鐵匠們趕緊把這些部件裝到車架上,注意別碰壞了核心零件。”
石頭哥連連點頭,轉(zhuǎn)身對著鐵匠們喊:“大家都過來!發(fā)動機做好了,趕緊把部件搬到車架旁邊,準備組裝!注意輕拿輕放,別磕著碰著!”
鐵匠們一聽,都放下手里的活計,圍了過來,七手八腳地把發(fā)動機和軸承搬到車架旁,眼里滿是好奇和興奮——他們早就想看看五特做的發(fā)動機到底長啥樣,現(xiàn)在一看,都忍不住贊嘆。
五特又叮囑了幾句車身焊接的細節(jié),比如焊縫要均勻、不能有氣泡,然后轉(zhuǎn)身離開了造車工坊。他沒回住處,而是往沙窩鎮(zhèn)的方向走——提煉汽油的事,得趕緊跟何滿倉說,客車要跑,離不開汽油,要是汽油不夠,就算造好車也沒用。
從黑山西村到沙窩鎮(zhèn),也就半個時辰的路程。五特走得快,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沙窩鎮(zhèn)的煉油坊。煉油坊里飄著淡淡的油味,何滿倉正蹲在大陶罐旁,盯著里面的柴油冒泡,手里還拿著一根木勺,時不時舀起一點柴油看看。
看見五特來,何滿倉趕緊站起來,拍了拍身上的灰塵,臉上滿是笑容:“五特兄弟,你咋來了?是不是柴油不夠用了?我這剛煉好一批,還沒來得及給你送過去呢!”
五特搖了搖頭,走到陶罐邊,指著里面的油液說:“柴油還夠,但咱們得提煉一種新油,叫汽油。客車要跑,離不開汽油,這東西比柴油更易燃,動力也更強。”
“汽油?”何滿倉皺起眉,他煉了一輩子油,只聽過柴油、煤油,從沒聽過汽油,“這東西咋提煉?我聽都沒聽過,會不會很難煉啊?”
五特蹲下身,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個簡易的蒸餾裝置——一個大鐵鍋,上面架著一根彎曲的鐵管,鐵管的另一頭通進一個冷水桶里:“用這個辦法。先把石油倒進大鐵鍋里,底下用慢火烤,別烤太急,讓石油慢慢蒸發(fā)。上面架個鐵管,石油蒸發(fā)出來的蒸汽會順著鐵管跑,鐵管外面用冷水澆,蒸汽遇冷就會變成液體——輕的、最先流出來的就是汽油,重的留在后面還是柴油。”
何滿倉盯著地上的畫,手指在畫上面比劃著,琢磨了一會兒:“這法子聽起來不難,但全靠手工烤,火候咋把握?烤太急了,會不會把石油燒糊?烤太慢了,又浪費時間。”
“火候得慢慢試,”五特耐心解釋,“剛開始用小火,等鐵鍋里的石油開始冒小泡了,再稍微加大一點火,別讓火太大,也別讓火太小。等鐵管里有液體流出來,先接一點用火燒試試——汽油一點就著,火苗還很大,很好分辨。你多找?guī)讉€陶罐,多煉幾鍋,盡量多生產(chǎn)汽油,以后客車、貨車都得用,用處大著呢。對了,煉油的時候要離明火遠點,汽油易燃,別出意外。”
何滿倉點點頭,拍了拍胸脯,語氣堅定:“放心!我這就找工匠做你說的蒸餾裝置,保證盡快煉出汽油來!你要是著急用,我先煉兩鍋試試,明天就給你送過去!”
五特又交代了幾句安全事項,比如汽油要裝在密封的陶罐里,不能用敞口的容器裝,然后才轉(zhuǎn)身往黑山西村走。剛走到村口的歪脖子樹下,兩道黑影突然從樹后竄出來,動作快得像一陣風,單膝跪在地上,聲音低沉而恭敬:“五特大人。”
五特停下腳步,他認得這兩人——是他安排在各城、負責監(jiān)視城主和管事的“影子”。當初他從一百個奴隸里,選出了十個身手最好、最忠誠的人,兩人一組,編號從一到十,專門負責暗中調(diào)查各城管事的動向,防止有人貪贓枉法、欺壓百姓。眼前這兩個,是五號和六號,負責監(jiān)視河鎮(zhèn)、黑盛城一帶的管事。
五特左右看了看,確認沒人,才壓低聲音說:“說,有啥發(fā)現(xiàn)?是不是查到什么事了?”
五號抬起頭,臉上蒙著一塊黑布,只露出一雙警惕的眼睛,語氣里帶著一絲謹慎:“大人,我們在各城監(jiān)視時,發(fā)現(xiàn)河鎮(zhèn)的李正何奎有問題。他私下收別人的賄賂,還幫人買官賣官——前幾天,有個叫王三的商戶,給了他五十兩銀子,他就把河鎮(zhèn)的糧站管事?lián)Q成了那商戶的小舅子。那小舅子以前就是個賭徒,連賬都不會算,根本干不了糧站管事的活,這分明是何奎在濫用職權(quán)。”
六號緊接著補充,聲音同樣低沉:“不止這些。何奎和他們河鎮(zhèn)大同村的村長劉老四來往特別密切,三天兩頭偷偷見面,每次見面都關(guān)著門,不知道在說啥。我們查了那劉老四的案底,這人以前就是個地痞無賴,靠著欺負百姓、偷雞摸狗過日子,后來巴結(jié)上了何奎,才當上的大同村村長。當上村長后,他還經(jīng)常欺壓村民,把村里的好地都占為己有,村民們敢怒不敢言。”
五特的眉頭一點點皺起來,臉色也變得嚴肅。何奎是河鎮(zhèn)的李正,負責鎮(zhèn)上的糧稅和治安,按理說應該為百姓辦事,沒想到膽子這么大,竟然敢貪贓枉法、買官賣官。他蹲下身,盯著五號和六號,語氣嚴肅:“你們有沒有證據(jù)?比如他收賄賂的單子,或者和那劉老四見面時說的話?光有你們說的這些,不夠治他的罪,得有實打?qū)嵉淖C據(jù)。”
五號從懷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,雙手遞給五特:“這是我們偷偷抄下來的,上面記著何奎最近收的銀子和換的官。比如上個月,他收了張大戶二十兩銀子,把河鎮(zhèn)的稅吏換成了張大戶的侄子;這個月,又收了王三五十兩銀子,換了糧站管事。還有,我們在他書房外聽到他跟劉老四說,要把大同村的賦稅減半,條件是劉老四每個月給他送二十斤糧食和五兩銀子,這話我們都記下來了,一字不差。”
五特接過紙,借著晨光看了看,上面的字跡歪歪扭扭,但記錄得很清楚,誰給了多少錢、換了什么官、什么時候換的,都寫得明明白白。他把紙揣進懷里,站起身,眼神變得銳利:“你們繼續(xù)盯著何奎,不管他做啥、見啥人、收了什么東西,都記下來,別打草驚蛇。要是他再收賄賂或者做其他違法的事,你們想辦法把證據(jù)拿到手,比如他收銀子的賬本、和別人的書信,越多越好。另外,你們也去大同村問問村民,看看劉老四有沒有其他欺壓百姓的事,要是有,也一并記下來。”
“是!”五號和六號齊聲應下,聲音里沒有絲毫猶豫。他們站起身,化作兩道黑影,快速鉆進旁邊的樹林里,轉(zhuǎn)眼間就沒了蹤影,仿佛從未出現(xiàn)過。
五特站在原地,望著河鎮(zhèn)的方向,心里滿是沉重。何奎這事兒要是不處理好,其他城的管事和城主說不定也會跟著學壞,到時候不僅百姓遭殃,他辛苦建立的客車線路、造車計劃也會受到影響。他深吸一口氣,轉(zhuǎn)身往黑山城走——得趕緊找虎濤城主商量商量,這事兒得好好查查,絕不能姑息,不然以后麻煩就大了。
路上的風有些涼,吹得路邊的樹葉“沙沙”作響。五特攥緊了懷里的紙,心里已經(jīng)有了主意:不管何奎背后有沒有人,不管他的勢力有多大,只要他欺壓百姓、貪贓枉法,就必須嚴懲,只有這樣,才能讓各城的管事不敢再胡作非為,才能讓百姓過上安穩(wěn)日子,也才能讓他的“鋼鐵洪流”計劃順利推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