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特把樹干上的枝椏砍下來,留著當柴火燒,然后用木棒把樹干劈成兩段粗圓木(做輪子)和幾塊長木條(做車架)——沒有斧頭,只能一點一點劈,手心很快就磨紅了。三冬看到了,跑過來用小手幫他揉手心:“二哥,疼不疼?”
“不疼,”五特笑著把她的小手拿開,“二哥是男子漢,這點疼不算什么。”他把劈好的木頭堆在一起,用麻布包好,又把找好的礦石放進去,沉甸甸的一包。
“該回去了,”五特看了看天,太陽已經升到頭頂,“下午咱們去鎮上看看,能不能找些能用的青銅料?!?/p>
回去的路上,三冬走得有點累,五特就把她抱起來,讓她坐在自己的胳膊上,另一只手提著麻布包。三冬趴在他的肩膀上,小聲問:“二哥,咱們做的車,真的能推著不費勁嗎?”
“能,”五特點點頭,“等做好了,咱們把礦石放在車上,不用背,推著就走,省好多力氣?!?/p>
三冬笑了,把臉貼在他的肩膀上,暖暖的呼吸落在他的脖子上:“那太好了,以后二哥就不用那么累了?!?/p>
回到茅草屋,五特把木頭和礦石放在門口,然后去灶臺燒水。三冬抱著小白坐在草堆上,看著他忙碌的背影,突然說:“二哥,昨天我夢到有個很大的車,能裝好多好多東西,你推著車,我坐在車上,小白也坐在車上,咱們一起去后山找小石頭。”
五特端著水走過來,摸了摸她的頭:“會實現的,很快就能實現。”
下午,五特把茅草屋的門關好,帶著三冬往鎮上走。鎮上比山里熱鬧多了,有賣糧食的,有賣野菜的,還有鐵匠鋪里傳來的“叮叮當當”的聲音。三冬緊緊抓著五特的手,眼睛里滿是好奇,卻不敢亂看——以前二冬很少帶她來鎮上,說鎮上人多,怕把她弄丟了。
五特先帶著她走到鐵匠鋪門口,鋪子門口掛著幾把青銅鋤頭和鐮刀,還有一把磨得發亮的青銅刀,刀身窄長,刀刃鋒利。鐵匠是個滿臉胡茬的男人,正坐在打鐵爐前,手里拿著鐵錘敲打著一塊青銅。
“大叔,請問您這兒的青銅刀能換嗎?”五特走上前,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禮貌點。
鐵匠抬起頭,看了看五特,又看了看他身邊的三冬,皺著眉問:“換刀?你有什么能換的?”
五特摸了摸懷里的麻布包——里面只有幾塊鹿肉干,還是昨天剩下的。他把鹿肉干拿出來,遞過去:“大叔,這些夠嗎?我只要這把小刀。”
鐵匠看了看鹿肉干,又看了看那把青銅刀,擺擺手:“不夠,這點肉干頂多換半塊青銅片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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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叔,”三冬突然拽了拽鐵匠的衣角,小聲說,“我們有小石頭,是紅色的,能一起換嗎?”她指的是五特找的赤鐵礦,以為那是什么值錢的東西。
鐵匠愣了一下,然后笑了:“那玩意兒不值錢,山里到處都是。”他看了看五特眼里的懇切,又看了看三冬期待的眼神,最終嘆了口氣,把青銅刀遞過來:“算了,刀給你,下次有肉了,記得給我送來。”
五特趕緊道謝,接過青銅刀——冰涼的刀身握在手里,這就是做推車鉚釘的關鍵。
離開鐵匠鋪,五特帶著三冬在鎮上轉了轉。他特意走到有木車的人家門口,假裝路過,仔細看木車的結構——那是個很簡單的木車,車架是兩塊木板拼的,輪子就是兩個圓木,用繩子綁在車架上,推起來的時候,圓木在地上滾,發出“咕嚕咕?!钡穆曇簦犉饋砭秃苜M勁。
“原來真的沒有輪軸,連固定的鉚釘都沒有?!蔽逄卦谛睦锵?,“用繩子綁肯定不結實,得用木頭做鉚,把青銅刀磨快了挖木頭就行。”
走到鎮上的糧食鋪門口,五特停下來——鋪子里的糧食堆得高高的,有小米,有麥子,還有一些他不認識的谷物。掌柜的坐在柜臺后面,手里拿著算盤,“噼里啪啦”地算著賬。
五特走過去,小聲問:“掌柜的,請問這些糧食怎么賣?”
掌柜的抬起頭,看了他一眼:“小米一斤換兩張鹿皮,麥子一斤換三張鹿皮,你要哪種?”
五特心里一沉——他們現在連一張完整的鹿皮都沒有,更別說換糧食了。他想起昨天在山里看到的野果,還有后山的野菜,或許可以采些野果和野菜來鎮上賣,換點糧食,說不定還能換些青銅料。
“二哥,咱們走吧,”三冬拉了拉他的手,“這里的糧食好貴,咱們還是去后山找野果吃吧。”
五特點點頭,帶著她往鎮外走。路上,他看到有個婦人在賣野菜,竹筐里的野菜綠油油的,很快就被人買走了。還有個小孩在賣野果,籃子里的野果紅彤彤的,不一會兒就賣了大半。
“賺錢不難,難的是怎么長久?!蔽逄卦谛睦锵耄跋茸龊猛栖?,有了推車,就能多采些野果和野菜,多換些糧食;等攢夠了材料,再找更多的赤鐵礦,慢慢煉鐵……”
回到茅草屋時,太陽已經快落山了。五特把青銅刀放在石頭上磨了磨——刀刃本就鋒利,磨了幾下更是閃著寒光。他拿起下午砍回來的粗圓木,先在圓木側面畫了個圓圈(用燒焦的樹枝畫的),然后握著青銅刀,一點一點往圓木里挖——刀身窄,正好能挖出道道深痕,木屑隨著刀刃的動作往下掉,很快就挖出來一個淺淺的圓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