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特站在村口老槐樹下,望著三路隊伍逐漸消失在山林深處的身影,靈智核的淡藍色光暈在他眼底悄然流轉,將三里外風吹草動盡數納入感知。他突然抬手,聲音陡然轉厲,如同驚雷般炸響在空曠的村口,讓原本忙著收拾兵器的幾個壯丁猛地停下動作。
“石頭哥,你速去各隊傳我口諭——”五特掌心攥緊,指節泛白,目光掃過在場眾人,字字鏗鏘,“凡剿匪途中遇惡貫滿盈者,殺!燒殺搶掠手上沾血者,殺!強搶民女毀人清白者,殺!常年欺壓百姓作惡者,殺!此四條,絕不姑息!”
石頭哥聞言一怔,隨即重重點頭,抄起身邊的鐵劍就往山林方向跑。五特的聲音還在繼續,這次卻多了幾分冷冽:“至于山林里的豺狼虎豹、熊羆鬣狗,成年兇獸盡數斬殺,不得留活口!但凡是幼崽,不管是狼崽、熊仔還是鬣狗幼獸,都給我完好無損地帶回來,我有用處!”
“五特哥,這幼崽留著干啥?”旁邊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半大孩子湊過來,仰著小臉滿臉疑惑,“之前柳鎮的二牛就是被狼崽的娘咬傷的,留著它們豈不是養虎為患?”
五特蹲下身,摸了摸孩子的頭,眼底的厲色漸漸褪去,多了幾分柔和:“阿福,你想想,幼崽剛出生時哪懂什么善惡?是山林的險惡逼著它們長大傷人。咱們把它們帶回來,教它們認人,往后或許能成咱們聯盟的幫手,總好過讓它們在山里餓死,或是長成新的兇獸。”
阿福似懂非懂地點點頭,五特站起身,靈智核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波動——第一路隊伍已經抵達鷹嘴崖下。
第一路:鷹嘴崖剿匪
鷹嘴崖下,荻花庭正帶著西鎮的二十個精壯漢子伏在草叢里,李家坳的十個獵手則分散在兩側的山坡上,搭弓拉箭瞄準崖上的土匪窩。崖口用原木搭起簡陋的柵欄,幾個土匪正懶洋洋地靠在柵欄上抽煙,腰間別著銹跡斑斑的彎刀,腳下還扔著幾個空酒壇。
“亭長,你看那棵歪脖子樹,之前我跟我爹上山打獵時,從那兒能繞到崖后,直接摸到土匪窩的后門。”李家坳的獵手李二柱湊到荻花庭身邊,壓低聲音說道,他臉上還帶著一道淺淺的疤痕,是去年被野豬劃傷的。
荻花庭瞇起眼,順著李二柱指的方向望去,只見一棵老松歪歪斜斜地倚在崖壁上,枝干遒勁,正好能讓人抓著爬上去。他剛要點頭,就見一個土匪突然站起身,朝著山下吐了口唾沫,罵罵咧咧地喊道:“他娘的,這幾天真是晦氣,上次被那黑山西村的人打跑,這次聽說他們還搞了個什么聯盟,真是活膩歪了!”
另一個土匪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怕啥?咱們這鷹嘴崖易守難攻,他們來了也是送死!再說了,上次搶的那兩擔糧食還夠咱們吃一陣子,等風頭過了,再去柳鎮搶幾個姑娘回來,不比在這兒喝西北風強?”
“強搶民女?”荻花庭聽到這話,眼睛瞬間紅了,他猛地攥緊手中的鐵刀,刀背青筋暴起,“這伙畜生,去年柳鎮的小花就是被他們搶來,最后跳崖自盡的!今日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!”
他回頭對李二柱使了個眼色,李二柱立刻帶著五個獵手,貓著腰往歪脖子樹的方向摸去。荻花庭則站起身,高舉鐵刀,大喝一聲:“兄弟們,沖啊!為小花報仇!”
西鎮的漢子們早已按捺不住,聽到號令紛紛從草叢里躍起,舉著鐵刀、木棍朝著崖口沖去。崖上的土匪見狀大驚,慌忙舉起木盾抵擋,可西鎮的漢子們手中的鐵刀是石頭哥新煉的,鋒利無比,一刀下去就將木盾劈成兩半。
“殺!殺了這些畜生!”荻花庭一馬當先,鐵刀直劈向剛才說要搶姑娘的土匪,那土匪嚇得魂飛魄散,轉身就想跑,卻被荻花庭一腳踹倒在地,鐵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“亭長,饒命啊!我再也不敢了!”土匪跪在地上連連磕頭,臉上滿是恐懼。荻花庭冷笑一聲,目光掃過他腰間的彎刀,那彎刀上還刻著一個“花”字,正是小花生前的發簪上的圖案。
“饒你?”荻花庭聲音冰冷,“當初你搶小花的時候,怎么沒想過饒她?”說罷,鐵刀一揮,土匪的腦袋滾落在地。
此時,李二柱帶著獵手們已經從崖后摸進了土匪窩,里面的土匪還沒反應過來,就被獵手們的弓箭射倒一片。“放下武器者不殺!負隅頑抗者,死!”李二柱高聲喊道,手中的弓箭始終瞄準著剩下的土匪。
一個滿臉橫肉的土匪頭子見狀,舉起大刀就朝著李二柱砍來,“想讓老子投降?做夢!”李二柱側身躲開,反手一箭射穿了土匪頭子的肩膀,土匪頭子慘叫一聲,大刀掉在地上。
“你就是這鷹嘴崖的匪首?”荻花庭走了過來,看著倒在地上的土匪頭子,眼神里滿是厭惡,“去年燒了李家坳三間房,搶了西鎮五擔糧食,還殺了柳鎮的教書先生,這些事,你都認吧?”
土匪頭子咬著牙,還想狡辯,卻被李二柱一腳踩在傷口上,疼得嗷嗷直叫。“認!我認!”土匪頭子終于服軟,“求你們饒我一命,我把搶來的東西都還給你們!”
“晚了!”荻花庭舉起鐵刀,“你惡貫滿盈,手上沾了太多百姓的血,今日必須死!”鐵刀落下,土匪頭子倒在血泊中。
清理完土匪窩,荻花庭讓人清點戰利品,發現了不少糧食和財物,還有幾個被土匪擄來的村民,其中一個正是柳鎮的小姑娘,才十二歲,被嚇得瑟瑟發抖。荻花庭連忙脫下自己的外套,披在小姑娘身上,柔聲說道:“別怕,我們是互護鎮聯盟的,來救你了,現在安全了。”
小姑娘抬起滿是淚水的臉,看著荻花庭,哽咽著說道:“謝謝。。。謝謝你們。。。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爹娘了。”荻花庭摸了摸她的頭,眼眶有些發紅:“放心,我們這就帶你回家。”
第二路:黑風口除獸
黑風口的風呼嘯著,卷起地上的落葉和沙石,打在人臉上生疼。黑巖帶著黑山部落的二十五名獵手,手持石斧,警惕地盯著前方的密林,邵家坳的十個漢子則背著捕獸夾,跟在后面,腳步輕盈,生怕驚動了林中的兇獸。
“首領,你看前面那棵樹,樹皮上有抓痕,是黑熊的爪印,看痕跡應該剛過去沒多久。”一個年輕的獵手湊到黑巖身邊,指著一棵大樹說道。黑巖點點頭,示意眾人放慢腳步,他從小在山里長大,對兇獸的蹤跡了如指掌,很快就順著爪印,找到了黑熊的蹤跡。
只見一只體型龐大的黑熊正趴在一塊巨石上睡覺,它的前爪上還沾著血跡,正是之前傷了三個村民的那只。黑巖眼神一冷,對身邊的邵村長說道:“邵老哥,等會兒我帶著兄弟們沖上去,吸引它的注意力,你們趁機拋出捕獸夾,務必夾住它的腿!”
邵村長重重點頭,從背上取下捕獸夾,對身后的漢子們說道:“都精神點,這熊崽子力氣大得很,捕獸夾一定要扔準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