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特深吸一口氣,領著兩人走進柵欄。里面的地面是土路,被踩得坑坑洼洼,到處都是奴隸——有老有少,有男有女,都被鐵鏈鎖著,脖子上套著木枷,上面刻著奴隸主的名字。
一個留著絡腮胡的奴隸主看見五特,連忙湊過來:“這位小爺,要買奴隸?俺這兒有好貨,十五歲的丫頭,會洗衣做飯,只要五兩銀子。”
五特擺擺手:“不要丫頭,要十六到二十歲的男奴,身強力壯的,要簽死契。”
“死契啊?”絡腮胡奴隸主咂咂嘴,領著他們往里面走,“死契貴點,得五兩銀子一個。不過俺這兒有三個小子,都是剛從北邊運來的,能扛兩百斤的東西,你看看?”
他指著三個被鐵鏈鎖在一起的少年,都穿著破爛的麻布衣服,臉上沾著灰,卻能看出身材結實。最左邊的少年額頭上有塊疤,從眉骨一直到太陽穴;中間的少年低著頭,手指不停地絞著衣角;最右邊的少年眼睛很大,正警惕地看著五特他們。
“抬起頭來。”五特對中間的少年說。那少年身子一顫,慢慢抬起頭,臉上還有未消的巴掌印,嘴唇裂了個口子,滲著血。
“你叫啥名字?”五特問。
少年聲音細得像蚊子哼:“沒……沒有名字,奴隸主叫俺小三。”
“你呢?”五特又問額頭上有疤的少年。
“俺叫虎子。”少年聲音響些,卻還是不敢看五特的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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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右邊的少年不等五特問,就小聲說:“俺叫阿牛。”
五特點點頭,又問絡腮胡奴隸主:“他們三個,都是能干活的?有沒有病?”
“絕對沒病!”絡腮胡奴隸主拍著胸脯,“俺昨天剛讓郎中看過,都是壯實小子。小爺要是買三個,算十五兩銀子,咋樣?”
五特沒立刻答應,而是走到虎子身邊,伸手按了按他的胳膊——肌肉結實,是干活的料。又走到阿牛身邊,看了看他的手,手心全是老繭,應該是經常干活。最后走到小三身邊,小三嚇得往后縮,五特卻沒碰他,只是說:“把他們的鐵鏈解開,讓他們走兩步。”
絡腮胡奴隸主連忙讓手下解開鐵鏈。虎子走得穩,阿牛也還行,只有小三走得磕磕絆絆,像是腿上有傷。五特蹲下身,撩起小三的褲腿——膝蓋上有塊淤青,腫得老高。五特用靈智核掃描他們身體看看有沒有內傷,還可以。
“這是咋回事?”五特問絡腮胡奴隸主。
奴隸主眼神閃爍:“昨天……昨天他不聽話,被俺手下的人揍了兩下,不礙事,養兩天就好了。”
五特皺起眉:“買回去要是不能干活,俺找誰去?這樣,三個算十二兩銀子,你得給俺保證,他們三天內要是不能干活,俺就來找你退人。”
絡腮胡奴隸主猶豫了一下,看五特穿著干凈的粗布褂子,背包鼓鼓囊囊的,不像沒錢的主,就點頭:“成!小爺爽快,俺就依你。現在就去簽契書?”
“走。”五特轉身對石頭說,“石頭哥,你在這兒看著他們,別讓他們跑了。”又把四冬拉到身邊,“四冬,跟哥去簽契書。”
簽契書的地方在奴隸市旁邊的一間小屋子,里面擺著張案幾,上面放著筆墨紙硯,還有幾本厚厚的竹簡——是官府登記奴隸的冊子。管事的是個留著山羊胡的老頭,穿著深灰色長衫,見了五特,慢悠悠地問:“買幾個?多大年紀?要活契還是死契?”
“三個男奴,十六到二十歲,死契。”五特說。
山羊胡老頭點點頭,從竹簡里抽出三份空白契書,又拿出一本冊子,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奴隸的信息。他先在冊子上登記了虎子、小三、阿牛的信息,又在契書上寫了賣主(絡腮胡奴隸主)、買主(二冬)、奴隸的姓名、年齡、特征,最后注明“死契,自今日起,奴隸歸買主所有,生殺予奪皆由買主,與原主無涉”。
寫好后,山羊胡老頭把契書遞給五特和絡腮胡奴隸主:“看看,有沒有寫錯的。”
五特接過契書,逐字逐句看了一遍,確認沒錯,才點點頭。絡腮胡奴隸主也看了一眼,催道:“沒錯沒錯,趕緊蓋印。”
山羊胡老頭拿出一塊青銅印,蘸了朱砂,在三份契書上都蓋了印:“一份存官府,一份給賣主,一份你自己拿著。以后這三個奴隸就是你的了,別人不能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