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特笑了笑:“不用謝。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事情。三城互通,受益的不僅僅是我們,還有我們的子孫后代。只要大家齊心協力,一定能讓這片土地變得更加美好。”
孨寧寧站在五特身邊,看著眼前熱鬧的場景,笑著說:“五特,你看,我們的西行之路,雖然遇到了很多困難,但也收獲了很多。以后,我們還要去更多的地方,幫助更多的人,好不好?”
五特點了點頭,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:“好!我們的西行之路,還沒有結束。未來,還有更多的挑戰和機遇在等著我們。只要我們在一起,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。”
陽光灑在馬路上,灑在百姓們的臉上,溫暖而明亮。五特和孨寧寧相視一笑,轉身踏上了新的西行之路。他們知道,前方的路還很長,但只要心中裝著百姓,裝著希望,就一定能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光明大道。
永熙城醫緣:靈絲渡夢魘
冷宮的朱漆木門在寒風中“吱呀”作響,門軸里積年的銹跡摩擦出刺耳聲響,像是亡魂的低語。裹挾著雪沫的朔風如餓狼般撲進殿內,落在雅妃早已失卻血色的臉上,融化成冰冷的水痕,順著她皸裂的顴骨滑落。她蜷縮在鋪著一層薄稻草的木板床上,曾經繡著纏枝蓮的云錦宮裝如今污糟如抹布,幾處撕裂的破口露出凍得青紫的肌膚,散亂的烏發間甚至纏著幾根枯草,再無半分昔日“一笑傾城”的嬌艷。
吳大龍身著玄色織金蟒袍,站在門檻處,衣擺被寒風掀起一角,卻絲毫不減其周身的威嚴。他身后,五特青布長衫纖塵不染,趙宏則穿著一身干練的墨色勁裝,兩人目光如炬,緊緊鎖在雅妃身上。看著眼前判若兩人的女子,吳大龍的聲音比窗外的積雪更冷三分:“雅妃,事到如今,你還有什么可狡辯的?那位給公主診脈的老嬤嬤已經醒了,你讓她轉交木盒的事,她全都招了。”
雅妃猛地抬起頭,眼窩深陷,布滿血絲的眼球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駭人的紅光。她死死地盯著吳大龍,干裂的嘴角勾起一抹凄厲的笑,笑聲嘶啞如同破鑼:“招了?她能招什么?招我嫉妒那個小賤人?招我盼著她死?沒錯,這些都是我做的!”
五特上前一步,腰間的靈絲弦因主人的凝重而微微顫動,他沉聲問道:“雅妃,你為何要如此?公主待你素來親厚,時常將城主賞賜的糕點分你一半,城主更是對你寵愛有加,你為何要對一個年僅十八歲的無辜女子下此毒手?”
“無辜?”雅妃突然像瘋了一般激動起來,她用盡力氣從床上掙扎著爬起,枯瘦如柴的手指死死抓住吳大龍的蟒袍衣袖,指甲幾乎要嵌進布料里,“她哪里無辜?就因為她是嫡女,生來就有母親護著,有父親疼著,將來還要繼承城主之位?而我呢?我入宮三年,小心翼翼,如履薄冰,卻連一個子嗣都不能有!每次看到城主你抱著她,笑得那么開懷,我的心就像被刀子割一樣疼,我恨不得立刻殺了她!”
吳大龍猛地甩開雅妃的手,力道之大讓她踉蹌著后退。他眼中的失望與憤怒幾乎要溢出來,聲音也帶上了顫抖:“就因為這個?就因為你的一己之私、嫉妒之心,你就害了公主整整兩年?你知道這兩年,公主在夢魘里受了多少苦嗎?她終日臥床,氣若游絲,對外界毫無感知,脈象紊亂如風中殘燭,太醫們束手無策,連我這個做父親的,都不能替她分擔一絲一毫!”
雅妃踉蹌著后退幾步,重重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,刺骨的寒意透過單薄的衣料侵入骨髓。眼淚終于忍不住滾落,混合著臉上的污漬,在她蒼白的臉上沖出兩道丑陋的痕跡:“我也不想的……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!那天,我在御花園的假山下發現了一個雕刻著曼陀羅花的木盒,盒底刻著詭異的咒文,旁邊壓著一張泛黃的紙,說只要讓公主聞到盒中花香,就能讓她永遠沉睡,再無醒來之日。我當時鬼迷心竅,就信了那紙上的鬼話。”
“木盒與咒文?”五特皺緊眉頭,心中警鈴大作,他上前一步,靈絲弦在指尖若隱若現,“那木盒如今在何處?咒文上除了害人之法,還有無其他字跡?你發現木盒時,周圍可有異樣?”
雅妃茫然地搖了搖頭,眼神渙散:“我不知道……我將木盒交給老嬤嬤后,便再未見過。那咒文字體扭曲,我只認得‘沉睡’‘永寂’幾個字,其余的都看不懂。發現木盒時,假山下只有半片被風吹落的灰色道袍衣角,我當時并未在意,如今想來,那衣角上似乎也繡著和木盒上一樣的曼陀羅花。”
五特心中一沉,與趙宏交換了一個眼神。看來這件事情遠比想象中復雜,那木盒與咒文絕非偶然出現,背后定有推手在暗中操縱,而雅妃,只是被這無形之手利用的一顆愚蠢棋子,用來攪亂永熙城的根基。
趙宏在一旁冷哼一聲,語氣中滿是不屑:“雅妃,你真是太糊涂了!你以為讓公主沉睡,你就能得到城主的寵愛嗎?你錯了,城主珍視的從來都是公主那份聰慧善良與治城之才,而你,連心都是黑的,根本不配留在這深宮之中!”
雅妃的身體劇烈地一顫,她抬起頭,用乞求的目光看著吳大龍,聲音微弱得像蚊子哼哼:“城主,我知道錯了……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,我以后再也不敢了!我愿意去城外的靜心庵里為公主祈福,青燈古佛,用我的余生來彌補我的過錯。”
吳大龍看著雅妃,心中五味雜陳。他曾經確實很寵愛這個溫柔解意的女子,喜歡她在月下撫琴的模樣。但自從公主陷入沉睡,他派人暗中徹查,才發現雅妃私下里早已勾結外戚,多次打探城主府的布防與公主的行蹤。這份寵愛,早已在日復一日的失望與憤怒中消磨殆盡。
他深吸一口氣,壓下心中翻涌的情緒,目光轉向五特,聲音恢復了一貫的冰冷與決絕:“五特先生,公主的性命系于你手,這毒婦的處置權,便交予你了。生死勿論,不必再來稟報。”
雅妃聽到“生死勿論”四個字,瞳孔驟然收縮,她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,癱軟在地,枯瘦的手指死死摳著地面的凍土:“城主!不要!我錯了!求你饒我一命!五特先生,求你發發慈悲,我愿意做牛做馬,只求能活著!”
五特面無表情地看著她,指尖的靈絲弦輕輕顫動,帶著一絲冰冷的靈力:“你害公主陷入無邊夢魘,求生不得求死不能,如今卻求我們饒你一命?這世間的公道,并非只憑你一句‘錯了’便能抵消。”
吳大龍不再看雅妃一眼,轉身對身后的侍衛說道:“看好她,聽候五特先生發落。”說完,他的背影在寒風中顯得格外決絕,仿佛一座冰山,再無半分溫度。
五特和趙宏也跟著吳大龍走出了冷宮。沉重的木門“哐當”一聲關上,落上鎖,仿佛隔絕了兩個世界,也隔絕了雅妃所有的希望。殿內,只留下她絕望的嗚咽,與寒風的呼嘯交織在一起,漸漸消散。
吳大龍望著漫天飛雪,長長地嘆了口氣,說道:“五特先生,趙宏,這次真是多謝你們了。要不是你們用靈絲渡夢之術穩住了公主的心神,讓她不至于被夢魘吞噬魂魄,又找到了那個老嬤嬤,我可能永遠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,還會被雅妃蒙在鼓里。”
五特笑了笑,伸手拂去落在肩頭的雪花:“城主客氣了。當務之急,是找到那個木盒與殘留的咒文碎片,或許能從中找到喚醒公主的線索。那幕后之人手段陰毒,若不將其揪出,永熙城永無寧日。”
趙宏也點了點頭,眼中閃過一絲厲色:“沒錯!我這就派人全城搜查木盒的下落,同時徹查三年來所有進入過御花園的外臣與游方之人,定要將這幕后黑手挖出來!”
吳大龍說道:“好!我們永熙城、黑寧城和白城三城聯手,務必查清此事。另外,公主那邊,我已讓人將她的寢殿重新布置,燃上凝神靜氣的檀香,派專人日夜守著,絕不能再出任何差錯。”
五特點了點頭:“城主放心,我會每日用靈絲為公主梳理脈絡,嘗試深入她的夢魘,尋找喚醒她的契機。只是這過程兇險,若夢魘中生出反噬之力,我與公主都可能被困其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