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俏從前面走來,一身花花綠綠的衣服此時在他身上竟毫無違和感,要不說名字一個俏,簡直是老來俏的典范。
“進不去。”沐苒箐實話實說。
程俏笑了一聲,似是被這語氣給逗樂,將人帶到一處亭子內坐下:“小丫頭懷孕了,一直站著也不好,坐。”
沐苒箐當然是毫不客氣,她問:“程先生不在里面,怎么出來了。”
要知道程俏的身份可謂是兩個明家都不可睥睨的,她可不信這樣的大人物會和她一樣在外等待著。
程俏是這么回答的:“我不喜歡不該熱鬧的時候熱鬧。”
聽著回答,沐苒箐眸光下意識看向了不遠處專門盯著程俏的兩名保鏢,低垂下睫毛,輕輕的哼笑一聲。
他又道:“我以為你離開醫院后,不會在出現了。”
沐苒箐指尖無意識地劃過桌面冰涼的紋路,聲音輕得像飄落的雪:“程先生實在說笑了,我人又沒有消失,怎么會不出現呢。”
她抬眼望向程俏那雙看透世事的眼睛:“就像程先生您如果要尋我,以你的能力還不是輕而易舉。”
晚風卷著遠處隱約的樂聲掠過,吹起她頰邊一縷碎發,她卻像沒察覺般,只是安靜地等對方的下文。
程俏愣神了片刻,緩緩吐出:“你說話的語氣還真的和你母親好像,一和你對話,我總是能想起她,要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程先生。”沐苒箐打斷對方繼續的話語:“你如果是真心想與我對話,那就請尊重你的對面,我不是誰誰誰,請不要透過我去看誰。”
程俏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,沉默又片刻才緩緩開口:“是我冒昧了。”
他抬眼望向亭外被月光染成銀白的草地:“只不過,這么多年了,我實在是想她。在這個世界除了她沒有任何人能理解我的心,所以。。。。。。。”話音頓住,他看向沐苒箐緊抿的唇線:“抱歉!我,實在是容易追述過往。”
沐苒箐回看著對方,語氣淡淡:“程先生,你若是來追憶故人,恐怕是找錯了對象。”她微微傾身,眼底的寒意隨著晚風漫開:“曾經那些她的故事,與我無關,我也不想知道。”
“我是活著的人,同樣我不能因為死去的人,讓我不愉快。”
程俏握著拳,卻沒能壓下眼底翻涌的復雜情緒:“好。小丫頭,那不談她了,說說你吧。”
抬起的腳步頓住,她側頭:“程先生,這才第二面就對我感興趣了?”
程俏:“與其說是感興趣,不如說是好奇。”好奇你,才能得知她。
沐苒箐再一次重新回到座位,現在回去也不過等著,那就是聊聊吧!
“好奇,好奇什么?”
程俏讓人端來茶水點心,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茶杯邊緣:“好奇,這么多年你過的如何?”
“過的。。。。。。還不錯。”沐苒箐簡單的回應著。
還不錯,那她應該也不錯吧。
程俏始終對沐苒箐在醫院時對明俞淮說的話感到好奇,但她要是現在問,對方一定是不肯告知的
拿出一張私人名片:“這上面是我的私人號碼,要是你接下來有什么需要,隨時可以聯系我。”
沐苒箐聞言,當然是毫不客氣的收下了。有道是——人不嫌抱大腿多,蚊子在小也是肉。
“那就多謝程先生了。”
突然,沐苒箐的視線被什么吸引,直直的盯著遠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