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光照亮了招待所的廢墟。
我從暗門里鉆出來,就聽頭頂上方傳來急促的腳步聲,抬頭就看到肖海和莊湘正從二樓下來。
“師兄?你怎么在這?”
莊湘看到我明顯一愣:“你一直在這嗎?我們剛才進來怎么沒看到你?”
“剛才掉了塊磚頭下來,我被砸暈了。”
我舉起手里的半塊磚頭,又撥開頭發給他們看我后腦的傷:“這個地方的結構不穩定,咱們還是快出去吧。”
三人離開招待所,走出大門的時候,東邊的太陽已經攀上了樹梢,正處于從冷橘色轉變到白熾的過程中。
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,我整整一晚沒睡,可我的大腦卻是前所未有的清醒。
就在剛剛、在這次入夢的沒有結束,請!
“不知道。”
“你還會說點別的嗎?”
“會。”
“……”
我再次感到一陣氣結,如果不是身體情況不允許,我非得跳起來給龐誠一腳!
做了幾次深呼吸平復心情,我再度看向龐誠:“肖海呢?他的情況怎么樣?”
“01297號安全員的常規治療已完成,目前正處于排異反應的觀察階段,就目前的情況來看——”
龐誠說到這微微一頓,似乎在計算什么:“等你下次入夢結束,他就可以重新上崗了。”
“我現在能見他嗎?”
龐誠想了想:“這不在我的職權范圍內,需要向上級請示。”
“那你還愣著干嘛?”我朝門口的方向揚了揚下巴:“請示去啊!”
龐誠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不客氣,愣了一下才敬禮離開。
房間里又只剩下我一個人,但這個情況并沒有持續太久,也就是幾秒鐘的樣子,莊湘就帶著十幾個記錄員進來了。
和之前做匯報的時候差不多,十幾個記錄員自帶小馬扎,一言不發的圍著我坐了下來。
隨后我用了四個小時左右的時間,將夢境中得到的信息講了一遍,但卻不是我剛進入的夢境,而是我記憶中第一次進入的那個夢境。
結果不出我所料,即使是重復的信息,那些記錄員依然沒有任何反應,在我示意莊湘匯報結束后,便陸續收拾東西離開了。
等最后一個人出去,我正準備試探一下莊湘,卻發現她看著我身后的方向。
我下意識回頭,這才看到在入夢儀后面、我視覺死角的地方,有個二十出頭的女生還沒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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