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寒霆洗完澡,擦著濕漉漉的頭發湊近我。
他薄唇抿著我的耳垂,曖昧地撒嬌,“老婆,我需要你。”
“阿阮,聽說你負責的星空珠寶新品正在找中東區的代理。”
我卻神色恍惚地看著他脖頸上的吻痕。
知道我爸出軌那天,媽媽第一次當著我的面點燃香煙。
她紅唇輕啟,沒有流淚,“阿阮,永遠別為男人的背叛找借口,臟就是臟。”
此刻我終于懂了媽媽的意思。
我強忍著惡心推開他,他愣了一下,故作隨意道:
“我資助的那個女孩很需要這個這個代理權,她一個人在異國他鄉無依無靠的,想找個立足的根本。”
“阿阮,把這個機會給她吧,就當是是為我積福,彌補我當年因你受的傷,好不好?”
眼前這個我曾經以為能托付一生的男人,正理直氣壯地用我的愧疚向我索求。
當年他救我時胸口中彈,我既感激也覺得對不起他。
因此在母親病床前他發誓會保護我一生時,我信了。
將母親留下的公司給他管理,也把自己的一輩子交了出去。
可恩情和誓言,都變成他如今欺騙我為別人鋪路的工具。
原來心死的時候連眼淚都流不出來。
我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抹毫無溫度的笑。
“好,我答應你。”
厲寒霆臉上綻開如釋重負的笑容,“還是我的阿阮最好最懂事。”
那個曾經為我擋過流彈、在母親病床前紅著眼眶發誓會用命護我周全的厲寒霆,不見了。
這樣也好。
我們,兩清了。
他大概是覺得我太好哄騙,又懶得一年年往危險的中東跑。
竟然明目張膽地籌備把桑梔梔接回來的事。
他甚至試探地問我,““阿阮,她一個孤女獨自在難民營也不是長久之計,我想……”
不等他說完,我就漠然打斷,“那是你的事,不用告訴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