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凌深已經(jīng)跪在墨家莊園前一天一夜,每隔幾分鐘就會大喊一聲:禾禾,我錯了。
屋內(nèi),顏安禾站在二樓的陽臺,眼神復雜的看著院門外。
就像多年前,裴凌深為了求娶她,在大雪中跪了七天七夜一樣。
只是現(xiàn)在的她,心中已經(jīng)沒有絲毫波瀾。
墨司琛自然的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,隨后順著她的目光看去,眼底一片寒光。
“裴凌深不愧是裴家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掌權(quán)人,身上還是有幾分魄力,竟然敢來我墨司琛的門前要人。”
“你去好好休息吧,我來解決他。”
“不。”顏安禾轉(zhuǎn)身拉住他,“我親自去見他,蘇可可已經(jīng)去了她該去的地方,現(xiàn)在也該輪到他了。”
墨司琛撐著一把黑傘陪著顏安禾來到院門外。
裴凌深容顏依舊,整個人卻消瘦了不少,下巴處冒出了薄薄的胡茬,似是這幾日都沒睡過好覺,眼底還泛著烏青。
他抬頭看著傘下并肩而站的二人。
墨司琛風衣挺括,顏安禾長裙溫婉,仿佛一對璧人。
他死死盯著墨司琛放在顏安禾肩膀上骨節(jié)分明的手指。
心中頓時涌出一種從未曾體驗過的滋味,那種夾雜著酸澀、懊悔、憤恨、嫉妒、失望的情緒,蔓延在心中卻無法宣之于口。
從前,能站在顏安禾身邊的人,只有他。
然而,這份資格,他終究還是弄丟了。
裴凌深聲音發(fā)緊,“禾禾,你終于肯見我了。”
他臉上帶著懇求,“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的,可我求你,給我一個機會,讓我彌補你好嗎?只要你回到我身邊,讓我做什么都可以!”
墨司琛的眸光沉了幾分,渾身氣場都泛著危險的光,摟著顏安禾肩膀的手微微用力,迫使她離自己更近了些。
“裴凌深,我的忍耐是有限的,如果阿漓不愿意再見你,我希望你識趣些,不要再來打擾她,更不要妄想跟她復合。”
裴凌深的目光堅定且沒有絲毫閃躲,“我跟禾禾自始至終都沒有離婚,她還是我的妻子!墨三爺,還請你不要插在我和禾禾之間……”
話音未落,墨司琛一拳將他打倒在地,這一拳不輕,帶著雷霆之勢。
裴凌深倒在地上,嘴角滲出血來。
“裴凌深。”顏安禾拉住墨司琛,又說,“顏安禾已經(jīng)死了,我現(xiàn)在是顏漓,是墨司琛的未婚妻,與你沒有絲毫的關(guān)系,我跟你,也絕無再復合的可能!”
她嘴角掛著一抹冷笑,眼中卻沒有絲毫波瀾,“你想我回到你身邊,除非外婆活過來,我受的那些傷害也都沒有發(fā)生過,如果你聽懂了,就可以滾了。”
說完,她決然轉(zhuǎn)身,只留下裴凌深淋著雨狼狽的坐在地上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