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凌深大腦短暫的空白后,猛地坐起身來。
“你說誰死了?”
報信的人擦了擦額頭的汗,神色異常慌張,“是……是夫人。”
把顏安禾和死聯想在一起,這讓裴凌深心里莫名升起一股煩躁。
他眉頭緊皺,抬手猛地一掃,桌子上的水杯應聲碎裂,瓷片伴著巨響炸開一地。
“胡說八道什么!郊區別墅要是著火,昨晚就會觸發警報,怎么可能都燒成廢墟了才知道?”
一向冷靜的他一腳將人踹倒。
怒聲呵斥,“你們都沒確定清楚就敢咒夫人死,都活膩了嗎!”
地上的人幾乎帶著哭腔說:“裴總,是真的,別墅已經十幾年沒人住了,警報器早就壞了。”
“郊區周邊哪里還有人住,被發現時,火勢已經控制不住了。”
“別墅里的監控都被燒毀,我調取了路邊對著大門的監控,昨晚你和蘇小姐走后,就再也沒有人進出了……”
裴凌深腦袋里嗡的一聲,甚至連鞋子也忘了穿。
只一身輕薄絲綢睡衣便大步朝門外走去。
蘇可可本想拉住他,卻被他一把甩在了床上。
她顧不上想太多,狼狽起身后,也跟著裴凌深上了前往郊區的車。
郊區別墅前。
裴凌深赤腳站在原地,神情茫然了片刻。
看著眼前觸目驚心的漆黑和殘骸,世界仿佛瞬間被抽干,腦子里死寂一般的嗡鳴。
“禾禾……”
一聲沙啞的聲音從喉嚨里擠出來。
下一秒,他沖進還有余溫的焦土里,發了瘋一樣翻找。
“不可能,我不相信禾禾會死……她,她一定是不想贖罪,逃走了,對,一定是這樣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