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夫人心中暗嫉,那銀絲白玉墜原是君老夫人之物,自己曾多番向國君討要,不曾想如今卻出現在了她的身上。
常姬嘴角噙笑著緩步走近,行禮道:“婢子見過君夫人、世子妃及諸位,問君夫人、世子妃,諸位安好。”
世子妃皺了眉,轉頭去看君夫人。
君夫人面如死灰地坐著,道:“這是什么意思?”
常姬柔聲道:“今早八夫人提議,讓婢子為國君獻舞祝壽,婢子現已準備妥當。”
世子妃眼中閃過一絲慌亂,她知道八夫人向來與君夫人交好,這提議恐怕并非一時興起。但眼下這常姬有孕在身,若此時讓她獻舞,先不論合適與否,只怕有個萬一,她們一群人都得陪著去死。
見君夫人不語,那常姬淺笑了下,不慌不忙道:“婢子已準備妥當,敬候君夫人旨意。”
君夫人冷哼一聲,知道這常姬如此這般,怕不是想將她置身于水火。
這時,殿外再次傳來通報聲,國君身邊的寺人匆忙趕來,向眾人行禮后說道:“國君命常姬即刻前往辰山宮。”
常姬假笑了一下,悠悠然轉身,當即隨那寺人而去。
君夫人咬牙瞪著常姬的背影,雙手緊握成拳,顯然是氣急攻心。
世子妃見狀,忙起身上前安撫道:“君夫人息怒,莫氣壞了身子。”
君夫人眼中閃過一絲陰冷,輕咳一聲,對眾人道:“不礙事,大家繼續。”
——
回程的馬車里,求蓁說起了今日在宴席上發生的事。興許是喝了酒,蘇仲盛興致頗高地哼起了小曲。
求蓁輕輕嘆了口聲,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:“我同你說了半天,你到底聽進去沒有!”
蘇仲盛擺了擺手,閉著眼睛哼笑道:“你啊,就是想得太多了。”
求蓁盯著蘇仲盛問道:“我且問你,那常姬可有在大室獻舞?”
蘇仲盛這才睜開眼睛,眼中閃過一絲疑惑,想了想道:“沒有啊。”
求蓁無語地瞪了他一眼,埋怨道:“你這心也真是夠大的。”
蘇仲盛斜睨了自己夫人一眼,見她眉心微皺,好似有心事一般,這才收起玩味,跟著認真起來:“這是怎么了?怎么突然……”
“你那長兄和姒婦真是好一通算計,照這樣下去,怕是把你女兒賣了你都不知道!”
蘇仲盛不悅道:“這是什么話!我長兄向來仁慈寬厚,況且昭兒是他們看著出生的,怎么可能做出那種事!”
“怎么不可能。”求蓁冷聲道。
蘇仲盛看著求蓁,知道她向來不是無事生非的主,可這畢竟是他的長兄姒婦,他怎么也不愿相信他們會做出對昭兒不利的事來,于是低聲試探著問:“你是看見什么,還是聽見什么了?”
求蓁冷哼一聲:“你是真不知道,還是裝不知道!好端端地生辰宴,偏要讓你女兒去學什么針黹!針黹是幾個時辰就能學會的嗎?況且教針黹的還是宮里請來的九御女官!我打聽過了,那女官雖位列九御,實則卻是王后的人!宮里這么多人,怎偏就選了這一位?”
蘇仲盛神色一重:“所以夫人的意思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