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渣男心中一凜,急忙掏出銅牌遞了上去:“有,有,有。”
衛斳垂眸瞅了眼那銅牌,冷冷地盯著胡渣男道:“你既說是奉命行事,那好,我且問你,此番你是奉誰的命?”
胡渣男臉色突變,眼神閃爍不定,支吾道:“自是奉了朝廷之命。”
衛斳兇狠的瞪過去一眼,聲音低沉的冷嘲道:“好一個朝廷之命。”
胡渣男額頭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,忍不住偷瞄了眼蘇邑昭。
衛斳冷哼一聲,直言道:“此銅牌,并非朝中之物。朝廷查驗布料,乃是典婦功中士之職,而非你等。況且,典婦功所用符節均為玉制,何來銅牌?爾等冒充朝廷命官,究竟意欲何為?”
胡渣男一聽,臉色瞬間變得煞白,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,身后的幾人也是面面相覷,神色慌張。
衛斳見狀,心中已有了計較,他揮了揮手,示意身后的士兵上前,將胡渣男等人拿下。胡渣男見狀,忙跪倒在地,連連磕頭求饒:“衛將軍饒命啊!”
衛斳斜睨腳下之人,低聲質問道:“還有,你怎知,我姓衛?”
胡渣男身子一顫,語無倫次道:“我……我……小的只是聽人提起過。”
衛斳眼神銳利如刀,顯然不信他的這套說辭:“聽人提起?爾等到遼東不過半日,就知我身份?本將軍還真是名聲在外啊。”
胡渣男臉色慘白,顫抖著嘴唇,卻半個字也吐不出來。
衛斳見狀,也不再多言,示意手下將人全數帶走。
偏廳內的其他人悉數離開,只留下了衛斳與蘇邑昭。
“將軍怎會……”安靜了一會兒,蘇邑昭才道。
聽到她主動與自己說話,衛斳神色一松,低聲道:“我等在附近巡防,聽人說此處有人鬧事,故……過來看看。”
又安靜了一會兒,衛斳忍不住道:“你怎會在此?”
蘇邑昭木木的抬起頭來,道:“如今是我在打理這布坊。”
衛斳看著她,目光幽深,又過了半晌,才緩緩道:“方才……你害怕嗎?”
蘇邑昭搖了搖頭,道:“典婦功的符節我見過,不是那樣的。”
“你見過?”衛斳眉心緊鎖著。
蘇邑昭猛然一驚,覺察自己說錯了話,于是努力解釋:“不是,我是說,我……我聽人說……說過。”
衛斳凝視著她,神色陰鷙,漆黑的瞳孔深不可測,高大的身形壓下來,嚇得蘇邑昭大氣也不敢出,他緩緩道:“殿下怕不是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。”
蘇邑昭低頭不語,衛斳就這么靜靜地等著,似在用行動告誡她。
過了許久,終是蘇邑昭先敗下陣來,她輕輕地嘆了口氣,低聲道:“我沒忘。”
衛斳瞳孔微張,眼神閃動,蘇邑昭趁機向后退了半步,從他的身影下躲開,心底驀然升起一陣委屈,負氣的吐出四個字:“更不敢忘!”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,方才竟會如此大意,那話若是讓旁的人聽見,不知會生出什么遐想來。
過了好半響,衛斳重重的吐了口氣,低頭悶聲的轉身就走。蘇邑昭呆呆的站在原地,看著他消失的背影,怎么感覺他好像在生氣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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