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贏眉頭一皺,正欲開口,卻見衛斳神色從容,微微一笑,道:“趣事倒也談不上,太子殿下聰慧過人,能與之相伴,是臣獲益良多。”
楚郴眼睛一亮,興致勃勃道:“那將軍平日與殿下相處,定是如魚得水。”
楚贏眉頭皺的愈加厲害了,就連眉心都跟打了結似得,神色不悅道:“十二弟,今日乃是仲秋宴饗,莫要說些無關緊要之事。”
楚郴見楚贏神色不善,心中一凜,可仍不死心,撇了撇嘴道:“長兄莫要如此嚴肅,不過就是閑聊幾句罷了。”
楚贏目光冷冷地掃了楚郴一眼,道:“宴饗之上,莫要失了分寸。”
楚郴被楚贏這一眼看得心中發毛,不敢再造次,只得訕訕地笑了笑,道:“長兄教訓的是,是我魯莽了。”
衛斳在一旁看著這兄弟二人,嘴角始終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,也不插話。
楚贏見楚郴收斂,這才將目光收回,轉而看向衛斳,道:“衛將軍莫要介意,十二弟年紀尚輕,行事難免有些莽撞。”
衛斳輕輕搖頭,道:“世子殿下言重了,十二殿下天真爛漫,倒是讓臣想起了在母國的幼弟。”
楚贏微微頷首,目光又落在楚郴身上,道:“十二弟今日怎會來此?”
不知是不是孿子的關系,楚萱雖是康健,可這楚郴卻自幼孱弱多病,因其患有咳疾,指尖常抵的劍囊實為藥囊,平日也鮮少出現在人前。難得今日他竟也來了,倒是讓人有些意外。
楚郴聞言,微微低頭,用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指尖的藥囊,輕聲道:“今日是仲秋,我……我許久未見父君與眾位兄長了,便想著來湊個熱鬧。”他的聲音帶著幾分稚嫩與怯意,與方才那股子好奇勁兒截然不同。
楚贏看著他這副模樣,目光中閃過一絲柔和,語氣也緩和了幾分:“既然來了,便好好玩,只是莫要再像方才那般莽撞了。”
楚郴連忙點頭,像只受驚的小鹿般乖巧應道:“是,長兄,我記下了。”
衛斳在一旁看著,忽然開口道:“十二殿下今日這身打扮,倒是頗有幾分楚王的風范。”
楚郴聞言,眼睛一亮,臉上露出幾分得意之色,旋即想起什么的似得,又迅速收斂,有些羞澀地笑道:“衛將軍過獎了,我……我不過是隨意穿著罷了。”
楚贏看著楚郴這副模樣,心中暗自搖頭,卻也未再多說什么。他深知楚郴自幼體弱,又因是孿子之故,備受楚王寵愛,性子難免有些嬌縱與天真。但今日這宴饗之上,人來人往,魚龍混雜,他實在不愿楚郴卷入其中。
正思索間,忽聽殿外傳來一陣喧嘩之聲,似是有人起了爭執。楚贏眉頭一皺,目光瞬間變得銳利起來。他轉頭看向衛斳,卻見衛斳也正朝殿外望去,兩人目光交匯,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警惕。
楚贏沉聲道:“去看看。”說著便邁步朝殿外走去。
衛斳略一思索,也跟了上去,道:“世子殿下,我與你一同。”
楚贏微微點頭,并未拒絕。
楚郴見狀,也忙跟了上去,道:“長兄,我也去。”
楚贏回頭看了他一眼,本想讓他留下,但見他一臉期待,又怕他獨自在此再生事端,便道:“跟緊了,莫要亂跑。”
楚郴連忙點頭,像只小尾巴似的緊緊跟在楚贏身后。
三人來到殿外,只見幾名侍衛正攔著一個身著宮服的女子,那宮女面紅耳赤,口中還不停地叫嚷著要求見楚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