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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那胡渣男一鬧,今日布坊的生意算是沒法做了。
未時過半,蘇邑昭回到宮中。早有人去楚夫人處報了信,待蘇邑昭到時,玉琴已恭敬地候在了殿前,一見是她,忙了迎上來,小聲道:“十一殿下在里面。”正說著,恰好看到翠兒從殿內(nèi)退了出來,“還有姚姬。”就是那右媵,楚萱的生母,姚姬。
同過世的左媵相比,姚姬算不上貌美,脾氣性子也不大好,但勝在出身世家,頗有幾分才情,楚王當年娶她不過是隨了大灃禮制,但到底是自己名義上的妾室,平日里也未有過虧待。又因那左媵難產(chǎn)而死,楚王自覺虧欠,便對其多有補償,這才有了今日姚姬在宮中的地位。
蘇邑昭用眼睛看了玉琴一眼,玉琴立刻挪動腳步,上前帶路。
“向夫人請安,問夫人安好。”蘇邑昭步入殿內(nèi),恭敬的行禮。
楚夫人微微抬手,示意蘇邑昭起來,然后指了指右側(cè)坐著的婦人:“這是姚姬。”
蘇邑昭再次恭身行禮:“見過姚姬。”
姚姬一身富態(tài)相,眼睛瞇成一條線的打量著她,半晌才緩緩道:“這便是主君新封的十五公主?瞧著也不怎么樣嘛?”
蘇邑昭在心里發(fā)笑,這母女二人還真是相似,連說的話都一模一樣,怪不得這么耳熟。
楚夫人輕輕咳了一聲,姚姬撇了撇嘴,沒再繼續(xù)言語。
與楚慈、柳姝宜一一見完禮,蘇邑昭才剛坐下,就聽對面的楚萱陰陽怪氣道:“十五妹妹今日可是好威風啊,連朝廷命官都敢得罪。”這把火顯然是沖著她來的。
楚慈性子耿直,聽了這話立馬坐不住了,直接開口道:“十一妹妹就這般肯定,那些人一定是朝廷命官?”
楚萱被楚慈問得一噎,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。她本是想著給蘇邑昭來個下馬威的,卻沒想到楚慈會如此直接地拆她的臺。
姚姬見女兒吃虧,忙在一旁附和道:“慈兒這話就不對了,那銅牌可不就是朝廷之物?若非朝廷命官,怎會有此物?”
得了助力的楚萱忙插口道:“就是!那銅牌可騙不了人!”
一直安靜坐著的柳姝宜此時忽然道:“妾有一問,不知當講不當講。”
楚夫人微愣,沒想到一向不聞窗外事的兒媳竟然也有話要說:“但說無妨。”
柳姝宜堪堪起身,沖對面的姚姬行了一禮,然后面向楚萱道:“不知十一妹妹怎知那人拿著的是枚銅牌?”這話與其說是在反問楚萱,不如說是在質(zhì)疑姚姬。
楚萱被柳姝宜這一問,頓時愣住了。
姚姬見狀,忙替女兒解圍道:“我們也是聽人說的。”
楚慈仰頭哈哈一笑,接過話茬道:“今日我與世子妃一直同母君在一起,只有十五妹妹一人去了布坊,照理說這銅牌之事應只有她一人知曉。不知十一妹妹又是從何人那里聽說的呢?”
楚萱被楚慈這番話問得啞口無言,臉色一陣青一陣白,看向姚姬的目光中滿是求助。
姚姬被女兒看得心頭一緊,恰好瞥見坐在下首的蘇邑昭,索性破罐子破摔,道:“今日之事不少人都瞧見了。妾身不過是實話實說,怎的就問不得了?”
蘇邑昭心下覺得好笑,這姚姬轉(zhuǎn)移話題的功夫倒是一絕。別人明明在問她如何知曉銅牌一事,她倒好,話鋒一轉(zhuǎn),還先委屈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