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是猜出了蘇邑昭要說的話,衛斳道:“潘瑤恐并不知情,否則她不會這么輕易地就將此藥拿出來。”
蘇邑昭微微一愣,沒想到衛斳竟與自己想法一致。況且,昨日刺傷她之人顯然是有人刻意安排的,想到此處,蘇邑昭忍不住道:“昨日那群人,將軍可知其下落?”
衛斳將她摟得更緊了些,道:“已命史葉去查了,那些人口風緊得很,不過你且安心,待查清幕后主使,我定不會輕饒。”
這時,楚蘅已為蘇邑昭換好藥,收拾好藥箱,對蘇邑昭道:“夫人已無大礙,只需按時換藥即可,切不可沾水。”
蘇邑昭點頭應下,道:“多謝楚公子。”
楚蘅擺了擺手,笑道:“夫人客氣了,那在下便先走了。”說罷,提著藥箱退了出去。
待楚蘅離開,衛斳這才松開蘇邑昭,扶著她重新躺下,道:“你且先躺下休息,我處理些事務,很快就回來。若覺得悶,讓芷蘭陪你說說話,只是切記不可再吹風。”
蘇邑昭輕輕拉住他的衣袖。
衛斳微微一頓,目光落在她緊攥自己衣袖的手上,語氣瞬間軟了下去,“怎么了?”
蘇邑昭抿了抿唇,猶豫著到底要不要開口:“將軍,妾……”
衛斳見她欲言又止,扭頭朝屏風處看了眼,道:“南武有事要稟,夫人不妨與我一道聽聽?”
見她點頭,衛斳喚進芷蘭,與她一同扶著蘇邑昭在屏風后的軟席上落座。
南武大步走進中廳,恭敬行禮:“見過將軍。”
衛斳抬手示意他起身,問道:“如何了?”
南武神色凝重道:“將軍,嚴管婦死了。”
衛斳眉頭一挑,眼中閃過一絲詫異,下意識地朝屏風的方向看了眼,道:“何時?怎么死的?”
南武回道:“據暗衛來報,是昨夜子時三刻,在房中突然暴斃而亡,死狀極為凄慘,七竅流血,像是中了劇毒。”
衛斳沉吟片刻,又問:“可查清是何毒所致?”
南武搖了搖頭,道:“已讓人初步驗尸,目前查出是多種毒藥混合導致的毒發生亡。”
衛斳眼神一凜,道:“多種毒藥?”
“不過……”南武停頓了一下,道:“暗衛說,昨日嚴管婦整日閉門未出,午后曾有人上門尋她,敲門后對方在屋內回答身體不適,不宜外出。那人亦沒堅持,直接離開了。之后,便再無他人出現。”
如此說來,嚴管婦并非他殺。那她身上的毒又是從何而來?衛斳道:“嚴管婦死前接觸過的人,可查清楚了?”
南武點頭:“目前沒有發現可疑之人。只是……”他猶豫了一下,接著道:“嚴管婦房中有被翻動過的痕跡,像是有人在尋找什么。”
衛斳雙眼微瞇,道:“盡快查驗尸身,確定毒物種類。”
南武應下,轉身退了出去。
屏風后傳來輕微的咳嗽聲,衛斳立刻起身繞過屏風,在蘇邑昭跟前蹲下身,溫熱的掌心覆上她冰涼的手背:“可是傷口又疼了?”
蘇邑昭的目光落在衛斳緊繃的下頜線上,搖了搖頭:“妾只是覺得蹊蹺。”
衛斳摩挲著她的手背,目光柔和:“夫人有何想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