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蘅見狀,忙伸手虛扶了一把,道:“幾位女公子不必多禮?!苯又抗廪D向南武,打趣道:“南兄,你何時也變得這般多管閑事了?”
南武笑罵道:“去你的,莫要胡說?!?/p>
楚蘅哈哈一笑,不再打趣南武,轉而看向蘇邑昭,道:“幾位女公子,此地不宜久留,還是快些上車吧?!?/p>
上了馬車,回想起方才的那一幕,幾人仍覺后怕不已。凌霄和南星亦是面色慘白,顯然也是被嚇得不輕。
蘇韶南逐漸從慌亂中緩過神來。她們此行要去的地方,除了自己與凌霄南星外,照說只有傳信的府丁知道。既如此,方才那幫要她命的人又是如何知曉的?尤其那些人還拿著畫像作對比,想來是不認識她的。難道說,求府之中,有內奸?這個念頭剛一冒出,就被蘇邑昭否決了。不,不可能,外祖父絕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。那究竟會是誰呢?蘇邑昭心中疑惑重重,卻一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楚蘅坐在馬車前頭,驅策著馬車穩步前行。南武則坐在一旁,時刻警惕著四周的動靜,以防再有不長眼的人冒出來滋事。
馬車內的三人誰也沒說話,只是沉默地坐著。
不知過了多久,馬車終于緩緩停了下來。南武在外頭輕聲說道:“幾位女公子,到地方了?!?/p>
蘇邑昭猛地回神,地方?什么地方?方才驚嚇過度,一時忘了說要去哪兒。雖說外頭的兩人有救命之恩,但也難保對方不是別有用心之輩啊。
想到這里,蘇邑昭恨死了自己,都怪自己太過大意,完全忘了保持警惕。
里頭的人遲遲未有動靜,南武不明所以地看向楚蘅,用嘴型問:“怎么了?”
楚蘅亦是滿心疑惑,卻只搖了搖頭,示意他先等等。
蘇邑昭思忖了片刻,終是隔著布簾開了口:“兩位公子,我們此行的目的地并未提前告知于二位,不知二位將我等帶往了何處?”
南武一聽,忙解釋道:“女公子莫要多心,我們并無惡意。只因見幾位女公子神色慌張,又遭人追殺,這才擅自做主,將幾位帶到了安全的地方。”
楚蘅亦是在一旁附和道:“此處乃是我等行商時的一處隱蔽居所,女公子可放心住下?!?/p>
蘇邑昭稍稍安心了些,卻仍警惕地道:“那不知二位公子,打算如何安排?”
楚蘅笑了笑,道:“女公子放心,我等并無他意,只能護幾位女公子到此。待風頭過了,幾位女公子想去何處,我等自當相送?!?/p>
眼前是一片茂密的竹林,晨光微熹,竹葉輕輕搖曳,發出沙沙的聲響。
楚蘅指著前方的一座竹屋,道:“幾位女公子若是不嫌棄,可先在此處安頓下來?!?/p>
蘇邑昭道:“多謝公子。”
楚蘅笑著道:“女公子客氣了,我等也是恰逢其會罷了。”
竹屋雖簡陋,卻也整潔,顯然是有人不時打掃的。進屋后,最先適應的是南星,這丫頭一放下所剩不多的行裝,就開始忙前忙后地點了燭火,使得原本昏暗的房間瞬間亮堂了許多。凌霄則警惕地在屋里來回穿梭,不時走到門邊向外張望。
“女公子,先歇會兒,奴婢就在這兒守著?!蹦闲沁呎f邊將手里一形似豆狀的燭盞放下,這東西也不知是誰發明的,既防風,照明時間又長,比尋常燭火好用多了。
這一路顛簸,蘇邑昭早已是強弩之末。聽了南星的話,也不再客氣,徑直走到席邊坐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