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逸都?”楚平在腦子里快速過了一遍自己身邊能與逸都掛上勾的人,仍舊一籌莫展。
楚夫人眉頭緊鎖:“這東西從何得來?”
楚贏沉聲道:“梁縉。”
楚平上前,從楚夫人手中接過東西一看,不可置信道:“梁縉親自給你的?”見楚贏默認,楚平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:“所以這紅裳有可能是……”
楚贏沒有直接回答,只是道:“兒子不敢妄議,所以才來問問母君的意思。”
楚平將書錦重新交還給楚夫人,隨后走回位置上坐下,腦子混亂一片,看看楚夫人,再看看楚贏,木木道:“此消息若為真,該如何?”
“既是梁縉給的你,又特意強調此信來自逸都,那這送信之人定是已經確定了紅裳的身份?!背蛉讼肓讼?,又問:“你父君那邊意下如何?”
梁縉在與楚慈定下婚約前,一直在逸都任職,對朝中的大小事務多有了解。加之其母族與太后之間的關系,能讓他在這千里之外還心甘情愿作信使的人,掰著手指都能數得出來。
楚贏回道:“父君當下之意,是未得確信之前,不宜打草驚蛇。”
楚平忍不住擔憂道:“可這紅裳如今就在公主府中,又整日伴著慈兒進出,萬一……”
楚贏打斷了他的話,道:“正因為此,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,斷不能輕易動她?!?/p>
楚夫人贊同道:“贏兒所言極是。慈兒那邊,也要叮囑她不要輕舉妄動。”
楚平心中顧慮依舊?,F在想來,難怪那日梁縉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尋花堂。以他的性子,若非有重要的事,就算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,他也不可能去那樣的地方。在聯想到那之后,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門,執意要將這紅裳帶走,可見這背后恐還藏著更大的秘密。
當夜,楚平就將這事告知了楚慈。
“怪不得,怪不得!”楚慈聽完,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:“我總覺得這紅裳不簡單,原來如此!”
楚平提醒道:“你知曉便好,待事情查清之前,萬不可輕舉妄動?!?/p>
楚慈用力地點了點頭,神色間帶著幾分躍躍欲試:“放心,我自有分寸?!?/p>
楚平單手扶額的盯著她,心想,就你這樣,能讓人放心才怪!
相較于楚平的擔心,楚慈看上去卻很是開心。自己真是沒看走眼,這梁縉到底是沒讓她失望。
“不過,那衛斳好像也認識紅裳?!毕氲侥侨盏那榫?,楚慈道:“那日就是他阻止梁縉將紅裳帶走的?!?/p>
“衛斳?你確定沒看錯?”楚平一下來了精神,確認道。
“千真萬確,就是他?!背日f著,突然想起白天翠兒說的事,忙補充道:“今日那衛斳在營地攔下紅裳說話,還讓人把翠兒給支走了。”
這下楚平就更費解了。梁、衛兩國素來不睦,怎么就在一個侍女身上有了這般交集?可若說他倆目的不一,那這衛斳當初又為何會放心由楚慈將人帶走?再者說,像秋獵這般重要的場合,他一個兗東軍主帥,直接攔住一個侍女在眾目睽睽下說話,這樁樁件件,怎么就有那么多的彎彎繞繞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