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寢內,塍王正準備擺駕前往西南小寢陪太后賞桂,哪知還沒走出寢殿,就險些與疾步而來的內侍總管蔡安撞個滿懷。
塍王不悅地甩了下衣袖,冷哼一聲道:“蔡安,吾看你近來是越發沒規矩了?”
蔡安嚇得急忙跪了下去:“陛下恕罪,陛下恕罪。”
塍王眉頭緊鎖,注視著地上的人,慢慢地道:“說吧,何事如此慌張?”
“陛下,蘇峎公有要事求見。”
塍王聞言,眉頭皺得更緊:“他?”
蔡安低著頭,聲音顫抖道:“蘇公說,此事事關重大,必須立刻稟報陛下。”
塍王沉吟片刻,道:“讓他去偏殿等候,吾稍后就到。”
蔡安應了一聲,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。塍王整理了下衣袍,邁步向偏殿走去。
偏殿內,蘇峎公正焦急地來回踱步。見到塍王,連忙迎了上來,神色凝重地說:“陛下,臣剛剛得到消息,先前派去鞍縣處理軍糧案的密探全數被害。”
塍王聞言,臉色瞬間變得鐵青:“什么?全數被害?”
蘇峎公沉重地點了點頭:“不僅如此,盂將軍派人送來密信,稱有人在制作軍糧用的羊板油上做了手腳,致使不少士兵在食用了有問題的羊油茶后身體不適。”
塍王緊握雙拳,怒不可遏:“豈有此理!”
蘇峎公垂首道:“臣以為,既然對方已然知曉密探之事,與其再偷偷派人前去打探,倒不如光明正大的去。”
“光明正大的去?”塍王眼中閃過一絲疑惑。
蘇峎公解釋道:“是,鞍縣之事既已鬧大,我們再暗中行事,只怕會引起對方警覺,陛下不妨直接欽點人手前去鞍縣,同盂將軍配合,一道處理此案。”
塍王微微頷首,沉吟道:“此計可行,但人選需得慎重。”
蘇峎公點頭稱是。
“蔡安。”塍王吩咐道:“告訴太后,吾今日有事,怕是不能與其一道賞桂了。另外,讓太子、太師、衛伯公即刻來見。”
塍王的話音剛落,蔡安便應聲退了出去。很快,偏殿就只剩下塍王和蘇峎公二人。
蘇峎公看著塍王緊鎖的眉頭,深知這次的軍糧案非同小可,不僅關乎到前線的士氣,更關乎到大灃的江山社稷。
“依你之見,覺得何人適合前去鞍縣?”塍王問道。
蘇峎公沉吟片刻,道:“臣以為,衛伯公長子衛錚可擔此重任。”
塍王思索道:“吾記得,如今衛國由他在掌管?”
蘇峎公答道:“正是。衛伯公任大司馬后,衛國國事均已交由衛錚打理。這衛錚為人沉穩,此次軍糧案事關重大,由他去最合適不過。”
塍王聽罷并未作聲,似乎有些猶豫:“可他畢竟是衛國儲君,吾若貿然將他調離,怕是會引起衛國不滿。”
蘇峎公卻道:“陛下多慮了,如今衛國國事安穩,且有衛伯公在,暫時交由他人打理也無妨。再者說,此事關乎大灃江山社稷,衛錚身為大灃子民,自當以大局為重。”
不多時,太子、太師與衛伯公均接詔前來。聽完蘇峎公的話,太子先一步起身道:“父王,兒臣愿親自前往鞍縣查辦軍糧一案。”
塍王看向太子,眼中帶著幾分審視:“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