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琴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,連連磕頭:“將軍饒命,將軍饒命!”
衛斳厲聲道:“你家夫人信任你,才將《織記》交于你,你倒好,一句不知就將此事打發了?”
玉琴渾身如篩糠般顫抖,道:“奴平日里都是小心謹慎地照看著,只是這火實在來得蹊蹺。”
衛斳眉頭緊鎖,眼神中滿是怒火:“近幾日可有什么人去過西院?”
玉琴思索片刻,戰戰兢兢地答道:“這幾日并無外人來過西院,只是……只是前日二夫人叫人來送過一些物件,但那也是按規矩來的。”
衛斳目光一凝,追問道:“什么物件?”
玉琴慌忙搖頭,道:“奴也不清楚。奴當時想看來著,但送箱子的婆子說那是莊夫人從母族帶來的東西……奴,奴就沒敢多問。”
衛斳眼神愈發冷冽,手指輕輕叩擊著扶手,似在思索著什么,片刻后,沉聲道:“你可認得那婆子?”
玉琴忙不迭點頭,“認得認得,是二夫人院里的陳氏。”怕衛斳不信,又補充道:“就是前幾日跟著莊夫人一道進府的。”
衛斳眸光一閃,轉頭吩咐身旁的史葉道:“去,把那陳氏帶來。”
史葉領命而去。
衛斳冷哼一聲,目光掃向廳內眾人,聲音如寒冰般道:“今日西院起火,事關重大,《織記》與諸多物料皆在其中。若有人知曉內情,現在說出,尚可從輕發落,若是一味隱瞞,待我查出,定不輕饒!”
眾人皆噤若寒蟬,不敢出聲。
不多久,史葉便帶著一個身形佝僂的婆子進了前廳。那婆子一進廳堂,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,口中連聲喊著:“將軍饒命,夫人饒命!”
衛斳板起臉,道:“你且將那日送物件到西院的事,一五一十地說來。”
陳氏嚇得渾身發抖,結結巴巴地道:“回……回將軍,那日二夫人只讓奴將莊夫人帶來的藥材存到西院去。奴,奴只是照做罷了。”
衛斳朝李管事看了眼,李管事會意,上前一步,目光如炬地盯著陳氏,聲音嚴厲道:“你可曾打開過那箱子查看?箱子里當真只有藥材?”
陳氏被李管事這么一問,身子抖得更厲害了:“奴……奴沒敢打開,二夫人只說讓奴把箱子送到西院庫房去,奴也不敢多問吶。”
李管事又道:“那箱子可還留在西院?”
陳氏搖頭道:“奴送完箱子就走了……其他的,奴也不知。”這婆子倒是聰明,話里話外將自己撇得干干凈凈,只說是按二夫人吩咐行事,其余一概不知。
衛斳眼神微瞇,透出幾分危險的氣息,他緩緩起身,踱步至陳氏面前,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:“你最好想清楚再說,若是讓我查出你有所隱瞞,這府里的規矩,你可清楚?”
陳氏聞言,臉色瞬間慘白如紙,她連連磕頭,額頭在青石板上撞出“咚咚”的聲響:“將軍饒命啊!奴……奴真的只是按二夫人吩咐送箱子,其他的,奴真的不知情啊!”
衛斳見從她口中問不出更多,便揮了揮手,示意史葉將她帶下去。
陳氏如獲大赦,連忙起身,跟著史葉退了出去。
衛斳回到主位,目光再次投向玉琴。
玉琴身子一顫,立馬垂下頭道:“將軍,奴……奴真的只知道這些。那日二夫人派陳氏來送箱子,奴也是按著規矩將箱子存入庫房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