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依道微笑上前,道:“將軍,紅裳到了。”
梁縉并未直接回答,而是緩緩走近,目光在她身上游離,道:“掌事的說,你已經能說話了?”
蘇邑昭微愣,快速瞥了眼旁側的柳依,無奈地微微頷首,輕聲道了句:“托將軍的福,紅裳已無大礙。”
梁縉滿意地點了點頭,道:“甚好。”繼而扭頭看向旁側的柳依,開口道:“吾今日來,是想請柳掌事幫一個忙。”
柳依面露疑色,問道:“不知將軍想讓奴做些什么?”
梁縉看向蘇邑昭,道:“吾想請柳掌事將紅裳姑娘暫借于吾,不知可否?”
柳依微微一笑,斜睨著蘇邑昭,確認道:“只紅裳一人?”
梁縉目光堅定,道:“正是,只她一人。”
柳依兩眼緊盯著梁縉,實在猜不透他的目的,于是笑著道:“這怕是不合規矩吧?”
“規矩?什么規矩?”梁縉輕笑一聲,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霸氣:“這遼東城里還有我不知道的規矩?”
柳依神色一變,卻立馬恢復了常態,賠笑道:“將軍莫怪,奴這不是怕怠慢了將軍嘛。畢竟這紅裳還是新人,對……”
柳依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身后傳來的聲音打斷:“這遼東城里,有的是你不知道的規矩!”楚慈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那里,雙手抱臂,一臉不悅地盯著梁縉,身后還跟著兩名手提食盒的侍女。
梁縉不悅地扭過頭去,見楚慈走來,自覺地往旁邊退了一步,行禮道:“原是公主殿下,末將有禮了。”
楚慈冷哼一聲,語帶嘲諷道:“梁將軍客氣,本公主可受不起你這大禮。”
梁縉也不惱,只道:“公主言重了,末將不敢對公主有絲毫不敬。”
楚慈瞪了他一眼,揚聲道:“不敢?還有你不敢的!堂堂兗東軍副將,才來遼東數月,就與一個舞姬糾纏不清,傳出去也不怕讓人家笑話!”
梁縉也不接話,轉身將視線鎖定在柳依身上,道:“我只要你一句話,行還是不行?”
柳依面露難色,目光在梁縉與楚慈之間來回游移,一時不知如何作答。楚慈見狀,更是氣不打一處來,上前一步,擋在柳依身前,怒聲道:“梁縉,你別太過分!這尋花堂是我滁國地盤,容不得你放肆!”
梁縉神色一凜,目光如炬地看向楚慈,嚷聲道:“公主殿下怕不是忘了,這滁國更是我大灃屬地!”
楚慈怒極反笑,抬手指著他的鼻尖道:“你!好,好,好!本公主今日就看看,誰能攔得住本公主!”說著,就要吩咐身后的侍女上前去拽蘇邑昭。
“住手!”
“住手!”梁縉一聲怒喝,身形一晃,已擋在了蘇邑昭身前,目光如刀,直視著楚慈。
楚慈正欲發怒,忽地視線一拐,落在了梁縉身后的不遠處。
只見一名玄袍男子正垂手而立,神色平靜,目光卻深邃如潭,嘴角揚起一絲細微的弧度,似笑非笑地盯著不遠處的幾人,顯然已在此站了許久。
梁縉驚覺方才背后似有一個聲音與他異口同聲,這才急忙去看。下一秒,認出來人后,不由驚呼道:“衛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