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斳邁入藏室,不曾想柳姝宜也在,于是行禮道:“見過殿下,見過世子妃。”
楚贏抬了抬手,示意他免禮,隨即問道:“衛將軍著急前來,可是有要事?”
衛斳端正臉色,斜睨著柳姝宜,道:“不知世子妃今日可有見過十五殿下?”
楚贏見狀,不悅地瞪著他道:“衛將軍倒是對世子妃的行蹤了如指掌。”
聽出了楚贏話語中的不滿,衛斳忙拱手道:“末將失言,還請殿下恕罪。”
楚贏整了下衣裳,冷哼一聲道:“衛將軍有何事,但說無妨。”
衛斳干脆道:“末將聽聞太師嫡子來了遼東。不知殿下是否知道此事?”
楚贏笑了笑,才慢慢道:“你覺得呢?”這話問得衛斳一時語塞。
楚贏見衛斳不答,繼續道:“太師嫡子來遼東,自有他的目的,本世子知與不知,又有何妨?倒是衛將軍這般不請自來,反叫人生了好奇。”
楚贏居高臨下的瞅著衛斳,自打父君認了那十五公主后,這兗東軍就好像扎根在了宮墻外,一日三班倒的輪崗,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滁國的護國軍呢。
楚贏的這番話,明顯帶著幾分敲打的意思。
衛斳面沉如水,不動神色,道:“末將也是職責所在,還望殿下勿怪。”說完,也不再多言,匆匆行了一禮便轉身離去。
看著他離去的背影,楚贏不滿道:“好一個衛斳,都興師問罪到我府上了!”
柳姝宜勸慰道:“殿下莫氣,衛將軍也是職責所在。”
楚贏冷哼一聲:“他職責所在?他根本就是來質問本世子的!”
話雖這么說,但楚贏比誰都清楚,衛斳之所以會如此大動干戈,想來是知曉這文辛衍來了遼東。他之所以沒有直接點破,顯然是為了顧忌十五公主的安危。
而一旁的柳姝宜心中更是對這十五公主充滿了好奇。雖說她一向不聞窗外事,但這世子府也并非完全與世隔絕。婚后她與楚贏一直相敬如賓,就連楚王與楚夫人都未曾要求她做過什么事。直到這位十五公主出現,楚贏才破天荒的開了口。
柳姝宜輕聲道:“十五公主似與這太師嫡子關系匪淺。”今日在布坊,她親眼見那文公子紅了眼眶,雖不知這二人究竟有何過往,但瞧那模樣,顯然是情深意重。
楚贏皺著眉頭,努力在腦中思索著,一個兗東軍主帥,一個太師嫡子,一個落魄舞姬……這究竟是什么小道劇情!
柳姝宜直著身板在一旁坐了許久,見楚贏愁眉不展,遂提醒道:“殿下可知這文公子是因何來的遼東?”
楚贏定定的看著柳姝宜那雙如水的眼眸,陡然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。這文辛衍遠在逸都,斷不會平白無故地出現在此處。其既已千里迢迢的趕來,顯然是得了準信的。柳姝宜雖還未知當中緣由,但楚贏卻心里清楚,文辛衍此行定是梁縉安排的。
楚贏看著她,問:“既如此,世子妃有何高見?”
柳姝宜淡定一笑,道:“依妾今日所見,十五妹妹對這織布技藝確實在行,想來以前定是常有接觸。殿下不妨求請國君,讓十五妹妹代妾掌管布坊之事,如此既可探究文公子此行的目的,亦能徹底查清十五妹妹的來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