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警徑直走到我床邊,蹲下身,聲音異常溫柔,“告訴我,為什么跳樓?是不是楊昊川又對你做了什么?”
我看著女警堅定清澈的眼睛,又看向神色慌亂的家人。
眼淚決堤而出。
“我……”
聲音沙啞得厲害,“我,我為什么沒死啊!該死的人是我……”
女警緊緊握住我的手,“你怎么會該死!受害者永遠不需要自責(zé)!你沒有任何錯!”
“我……我真的沒錯嗎?可錯的人是我啊……”
“這一切都是因為我……”
我崩潰地哭喊出來,積壓了兩世的痛苦和愧疚終于決堤,“如果不是我……八年前……如果不是我非要纏著哥哥帶我出去玩……他就不會被人販子抓走!他不會吃那么多苦!他不會變成楊昊川這樣!都是我的錯!”
女警愣住了,“你說什么?哥哥?楊昊川是你哥哥?”
“他是我哥哥……我的哥哥……”
“爸爸媽媽當(dāng)年沒法生育收養(yǎng)了他,可沒想到幾年后又有了我。”
我抽噎著,斷斷續(xù)續(xù)地訴說了那段塵封的記憶。
八年前那個下午,五歲的我纏著十三歲的哥哥去買冰淇淋,小巷里,人販子原本要抓我,是哥哥拼命反抗推開我,自己卻被拖上車,再也沒有消息……
可爸爸媽媽沒有責(zé)怪我,他們一邊找著哥哥,一邊把所有的愛給了我……
而楊昊川,他認出了我們,用最殘忍的方式報復(fù)我這個“罪魁禍?zhǔn)住薄?/p>
爸爸媽媽和爺爺奶奶在認出他背后胎記后,在愧疚和失而復(fù)得的復(fù)雜情感中,選擇了犧牲我來彌補他……
我說完,早已淚流滿面,虛脫般地重復(fù),“是我的錯……所以我不能報警……這是我欠他的……”
女警用力抱住我,聲音哽咽卻清晰,“不!這不是你的錯!你當(dāng)時只是個孩子!犯錯的是人販子,是那些傷害他的人!現(xiàn)在,犯錯的是他楊昊川!他犯了法,就必須受懲罰!你不能用自己的人生贖罪!看看你現(xiàn)在,被侵犯,被家人逼迫,甚至跳樓!你愿意以后永遠活在這樣的陰影里,一次次被他傷害嗎?”
就在這時,病房門“砰”地被撞開!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