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見到季淮安是一個月后。
在匯集全市頂尖名流的慈善晚宴上,我作為特邀嘉賓,正在與幾位企業家相談甚歡。
不經意間一瞥,我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。
季淮安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,身形卻消瘦不少,眼下的烏青即使打了粉也難以掩蓋。
那雙曾經總是閃爍著自信光芒的眼睛,此刻只剩下疲憊與落寞。
他端著酒杯穿梭在人群中,卻沒有人愿意與他交談。
那些曾經與他稱兄道弟的商業伙伴,如今見到他都避之不及。
失去季氏繼承人的光環,他什么都不是。
他似乎察覺我的視線,猛地抬起頭。
四目相對,他的眼中瞬間閃過屈辱,但更多的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的狂喜。
我懶得探究他復雜的情緒,畢竟他早已是我生命中的過客。
我平靜地移開視線,仿佛只是看到無關緊要的陌生人。
“沈棠!”
他突然一聲大喊,讓整個宴會廳瞬間安靜下來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過來。
他快步走到我面前,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,“撲通”一聲單膝跪地。
他從懷里掏出盒子,里面是我自己選的婚戒。
有一段時間,它曾戴在姜吟的手上,閃耀在馬爾代夫的陽光下。
“沈棠,原諒我。”
他的聲音沙啞而卑微:
“我知道我錯了,我混蛋,我不是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