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北王世子,在床上昏迷了近兩年,終于苦熬不住,于昨日逝于王府。
該說不說,這個年代,植物人能熬這么久,已經算是醫(yī)學奇跡了。
宋知意叫小山子先一步回了宮,自己戴了帷帽,轉去平北王府門口繞了一圈,門口確實掛了白。
“聽說是昨日申時去的。”
裴景川回來時也說了此事:“老王妃悲痛欲絕,暈倒臥床,平北王進宮求醫(yī)時,我見他那半白的頭發(fā)已近全白。”
“老年喪子,確實是一件痛事。”宋知意吃了塊蛋糕,又給裴景川嘴邊遞了一塊:“皇家要去吊唁嗎?”
到底是異姓王,論起輩分,平北王世子是和宣帝一個輩分。
裴景川點頭:“父皇叫我明日上門吊唁,以慰老臣之心。”
宋知意明面上沒說什么,暗地里卻叮囑了隨行的暮山:“明日平北王府吊唁的人肯定不少,看好殿下,三步以內莫要讓人近身。”
若是去別的地方倒也罷了,這去的平北王府,還是小心為上。
裴景川去平北王府之前,還特意回東宮換了身衣裳,宋知意看著他的背影,一早起來就有些不安的心,似乎又往上提了提。
“春花,更衣,我出宮一趟。”
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。
太子親至的消息傳進靈堂,坐在側面,一身玄色長袍的平北王趕緊起身相迎,他戎馬一生,相比剛從西北回來時的老當益壯,這兩年下來,肉眼可見的蒼老了許多。
“不知太子殿下親臨,老臣未能接駕,還望殿下恕罪。”
“老王爺快快請起。”裴景川兩只手扶起了平北王,看向素白的靈堂,輕聲道:“老王爺節(jié)哀,父皇驚聞噩耗,惋惜不已,特派孤前來吊唁,送世子一場。”
早有人捧上了香,他一臉肅穆,對著靈堂拜了三拜,平安躬身接過香,將其插進了香爐之中。
就在此時,不知哪里吹來一陣邪風,將棺材前聚寶盆里燒著的紙錢碎片吹了起來,煙灰四散。
原本坐在一旁,形容枯槁的老王妃忽然眼睛睜大,大喊一聲,撲向了棺材。
“我的兒!”
“我的兒!你死的冤啊!”
“不知哪個心狠手辣的殺了你,可憐母親無能,查不出兇手是何人!”
“兒啊,你泉下有知,就托個夢給母親,母親拼了這場老命,也定會為你報此血仇!”
“兒啊!你可憐啊!”
她那雙哭腫的眼睛似乎已經有些看不清,一邊凄厲的大喊,一邊兩手在空中揮舞,腳下踉蹌間,就把那聚寶盆給踢飛了。
裴景川剛上完香,這銅盆一飛,燒著正旺的火堆裹著灰燼,直直的就沖他過來了。
平安和暮山一驚,連忙擋在前頭;,而平北王也是臉色一變,拉著裴景川往后退去。
“殿下小心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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