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知意湊近去聽,但他卻不回答了。
就在這時,山君繞到床前,她低頭看去,四目相對間,忽然冒出了一個荒唐的念頭。
“山君,借你的血一用。”
“嗷!”
老虎吃痛的吼聲響徹東宮,也化作一抹金光,穿透籠罩裴景川的霧氣,直接斬斷了他身上那捆住手腳的絲線。
重獲自由,裴景川往金光指引之地飛奔而去,這大概是他平生跑的最快的一次。
身后蒼老的聲音氣急,卻似乎被什么阻擋,只能聽到他怒吼道:“你本就是英年早逝的命,何苦在這世間苦苦掙扎,得了不屬于自己的陽壽,日后閻君清算起來,你會永世不得超生的!”
裴景川卻不帶一絲猶豫地跳進了金光之中。
“夫君!”
宋知意看著額頭被她點了虎血的裴景川,心里忐忑,正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好笑時,忽見裴景川睜開了眼睛。
與此同時,京城某處小院中,一個黑袍老者猛地吐出一口精血,原本濃黑的頭發瞬間白了大半。
“原來虎血真的有用!”
宋知意大喜,揚聲讓平安去請唐太醫。
唐太醫一直沒走呢,聽說裴景川醒了,一溜煙就進來了,望聞問切,他收回手,臉上也有了笑:“殿下心脈恢復正常了,其他也無異常。”
就是這場昏迷著實有些奇怪,更奇怪的是,什么手段也沒用,自己就這么就醒了。
裴景川靠在床邊,捂著額頭,感覺自己身體說不出來的累。
宋知意頓時緊張,給他倒了一杯茶:“夫君可是有哪里不舒服?”
“沒有,就是覺得做了一場很累的夢,但什么也想不起來。”
“想不起來就不要想,累了就躺下睡。”
宋知意倒沒逼問,把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睡著了的兩個孩子放好,又扶著裴景川躺下,笑道:“睡吧,我洗漱一番就來。”
裴景川點頭,扯了扯宋知意的袖子:“娘子快些。”
話落,他閉上眼睛,呼吸清淺,不再像先前那般,面露痛苦,胡言亂語。
宋知意放下了心,到了屋外,臉就沉了下來。
“先叫過來的太醫回去,叫唐太醫留守,給父皇母后那邊傳個話,就說殿下已醒,沒有大礙,叫他們不必擔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