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聽說了嗎,平北王世子私底下折磨幼童,惹怒地母,他住的院子瞬間坍塌,把他壓在地窖中烤了好久,到現(xiàn)在還在昏迷當(dāng)中呢。”
“我倒是還聽說,他手腳都被挑了經(jīng)脈,想來是廢了,這是不是歹人作祟啊?”
“什么歹人啊?我覺得就是神仙看不過他殘忍手段,故而降下天罰,我還聽說了,那老王妃庫房里的所有東西,一夜之間全都不見了,這肯定是神仙干的!”
“我覺得也是,平北王妃當(dāng)年也是十里紅妝嫁進王府的,那老些東西,若是人干的,怎么可能一夜之間就沒有了,還未驚動任何人?”
無數(shù)猜測在市井中流傳開,朝堂之上,監(jiān)察御史方崇方大人第一個遞上彈劾的折子,結(jié)合市井傳言,揚聲道:
“皇上,無風(fēng)不起浪,傳言真假需盡快查證,若是真的,定要將平北王世子緝拿歸案,若是假的,也可早日澄清,如若不然,怕是會人心惶惶,民心不穩(wěn)。”
與他一派的文官齊齊出列拱手:“臣附議!”
“這。。。。。。”
宣帝有些為難:“平北王世子如今昏迷不醒,四肢俱廢,若再不依不饒,怕是會寒了遠在西北征戰(zhàn)的老王爺?shù)男陌 !?/p>
有人道:“皇上,老王爺年事已高,本該早早解甲歸田,回京榮養(yǎng),卻不知為何一直把著西北軍權(quán)不放,如今平北王世子干出此等惡事,他若不回京請罪,怕不是有不臣之心啊!”
“胡說!”有人反駁道:“老王爺跟隨先帝征戰(zhàn)多年,又是西北的定山之石,對大順忠心耿耿,絕無半點私心,何來所謂不臣之心?”
“西北又不止他一個會帶兵的,難道沒了他,西北就守不住了嗎?不過是舍不得手里的兵權(quán)罷了!”
“你!事情尚未查清,說不得是有歹人故意往平北王身上潑臟水,以此離間皇上和老王爺,皇上,請您明鑒!”
“還未查清,那就查,不是說平北王府的荷花池有貓膩兒嗎?皇上,臣建議立時派一隊人馬探查荷花池,免得耽誤的時間長了,被毀滅證據(jù)!”
朝堂上吵成一片,宣帝呷了口茶,這才出聲道:“行了,如今西北尚不安穩(wěn),還需老王爺主持大局,若是真大張旗鼓的去王府調(diào)查,那置老王爺于何地?
至于市井傳言,就說已經(jīng)調(diào)查清楚,是歹人夜襲,致平北王世子重傷,如今歹人已被抓捕歸案。”
“可是皇上,此番流言若不能平息,平北王府的名聲,怕是。。。。。”
宣帝一擺手:“老百姓閑聊家常而已,難道還真能一一堵嘴不成?放心吧,他們也就熱鬧一時,很快就會被新的熱鬧轉(zhuǎn)移視線的,就說先前,他們說朕喜歡穿紅褲衩光著睡覺,朕不是也沒說什么嗎?”
眾朝臣:。。。。。。
這能一樣嗎?
“行了,還有其他的事兒嗎?”
他給一旁的大太監(jiān)使了個眼色。
大太監(jiān)立時上前,揚聲道:“有事起奏,無事退朝~”
見無人應(yīng)聲,宣帝撩袍子站了起來,在拐進后殿時,嚴(yán)肅的臉頓時柔和下來,問道:“皇兒可聽出什么了?”
裴景川給宣帝倒了一杯茶,才道:“四位異姓王鎮(zhèn)守四方已久,難免有人會眼饞,所以這次平北王府出事,即使有替其說話的人,但更多的,還是想把平北王拉下來,派自己的人上位,去分一杯羹。”
駐守邊關(guān)雖苦,但一來掌握了軍權(quán),二來,派一小隊兵將喬裝盜匪,時不時去周圍搜刮一番民脂民膏,可比在天子腳下自由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