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什么呢?都圍在這兒干什么?”
“街上這么多人,堵在這兒像什么話?”
人群散開一條道來,幾個衙差拿著刀氣勢洶洶走過來,先是環(huán)顧四周,又看了眼王老五。
“先把刀給收了,人放開。”領(lǐng)頭的那個衙差道:“當(dāng)街持刀抓人,這是想干什么?”
王老五掙開束縛,跑到衙差身后:“官爺,救命啊官爺!這群人冤枉我偷東西,還要拿到威脅,逼著我承認,官爺,求您為小的做主啊!”
“偷東西?”衙差不著痕跡的打量宋知意一群人,見其穿著不顯,臉上還戴著面具,便道:“幾位先把面具摘了吧。”
得讓他看看是不是熟臉。
裴景川淡聲道:“此人行竊,被我們當(dāng)場抓住,證據(jù)確鑿,你們只需將他押至官府審問即可,至于我們長什么模樣,與此事有何干系?”
“官爺讓你們摘面具,你們就老老實實摘下,廢話什么?”
王老五在一旁跳著腳的煽風(fēng)點火,指著他們對衙差道:“官爺,這一群人不敢顯露真容,怕不是什么逃竄在外的賊人,趁著元宵熱鬧,特來行兇的吧?”
先前被宋知意頂了幾句的行人也附和道:“就是就是,官爺,您瞧這群人兇神惡煞的樣子,手里還帶著兇器,肯定是想為非作歹,擾亂京城安寧,官爺,快把他們抓回衙門審問!說不得就是大功一件了!”
“就是就是!”王老五笑的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。
那衙差倒并未因這群人鼓動而昏了頭腦,這京城腳下,一磚頭下去,能砸中好幾個王公貴族,他可不敢隨意挑釁,不過……
手里忽然傳來一個硬物,摸著像是個金元寶,王老五悄聲道:“官爺辛苦。”
他心里衡量一番,手心一轉(zhuǎn),把那金元寶攏在了袖子里,抬頭看向裴景川等人,道:
“幾位,這偷盜一事可大可小,既然雙方各執(zhí)一詞,倒不如一起去衙門走上一遭,待查清諸位身份,問明事實經(jīng)過,一定會給幾位主持公道。”
這元宵佳節(jié),花燈還沒看呢,去衙門干什么,宋知意當(dāng)即拒絕:
“沒空隨你們?nèi)パ瞄T,若你們不拿這小偷歸案,暮山,押著他送到京畿府,看他這副有恃無恐的樣子,恐怕身后有什么靠山,回頭讓方大人親自審,一定能抓出不少蛀蟲。”
說蛀蟲的時候,她還毫不掩飾的看了眼那領(lǐng)頭的衙差。
衙差頓時面色鐵青,見暮山走過來,抬手擋住:“休得放肆!”
“滾一邊去!”暮山一把撥開他,把縮在后頭的王老五拽了出來。
“官爺!官爺!”
王老五沒想到這群人這般橫,難道真是有什么貴重身份不成,可,可為何不敢摘下面具?
若是京城權(quán)貴,被方才衙差那些話一激,肯定就自曝身份了,但這群人藏頭露尾,怎么看怎么奇怪。
衙差心里也是這般想的,卻也不敢阻攔,怕真撞上什么貴人,他看了眼對他遞求救眼神的王老五,方才的金元寶還在袖子里。
“等等,既然當(dāng)場抓了這賊人,證據(jù)確鑿,確實該扭送官府,方才我也是例行詢問,畢竟今晚夜游百姓不少,我得對他們的安全負責(zé),言語有所冒犯,還請幾位見諒。
這過一會兒,城門外頭就該燃放煙花爆竹了,若錯過今晚,就得再等一年,幾位實在不必在這賊人身上浪費時間,不如把他交給我們,我們押他回衙門,好好審問一番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裴景川語氣微涼:“我們不怕麻煩。”
那衙差立時就皺了眉,還欲再說,身后卻出現(xiàn)一道熟悉的聲音。
“這是在做什么?”